同时,她手腕微动,魔杖尖端精准而隐蔽地点向那些靠近自己小组的水母,无声的“旋风扫净”悄然释放,一只只水母在她无声的咒语下迅速干瘪成无害的“葡萄干”坠落。
她可不想让精心打理的头发变成七彩鸟窝。
屏障内惊魂未定的格兰芬多小狮子们和赫奇帕奇、拉文克劳的学生们,看着屏障外一片狼藉和同伴们五彩缤纷的脑袋,纷纷向塞拉菲娜投来感激涕零的目光。
她觉得他们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混乱!这是混乱魔法能量在失控共鸣!”洛哈特在讲台上徒劳地挥舞着魔杖,试图维持秩序,结果被三四个分裂出来的小型水母“啪叽”一声糊了满脸。
他手忙脚乱地撕扯着,水母黏糊糊地粘在他湿漉漉的七彩爆炸头和皮肤上,场面既狼狈又恶心。
“稳住!同学们!我在亲身演示!高深的‘分体封印术’!注意看我的技巧!”他一边狼狈地扒拉脸上的不明生物,一边还不忘用扭曲的声音给自己强行挽尊。
塞拉菲娜环视着这间如同被彩虹巨怪蹂躏过的教室:五颜六色的爆炸头、惊慌失措的面孔、满地滚动的“葡萄干”和粘液、空气中漂浮的分裂体,以及讲台上那位还在和水母“搏斗”的教授。
她紫金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讽刺,轻轻摇了摇头。
趁着无人注意,她不动声色地从袍袖中滑出一个水晶小瓶,指尖微光闪烁,精准地接住从天花板上滴落的、尚未干涸的七彩黏液。
这可是韦斯莱双子未来“疯彩洗发水”的绝佳原料。
下课的钟声想起。在一片狼藉和七彩头发的“海洋”中,洛哈特顽强地布置了作业:“论文《论优雅仪态对防御幻形水母的核心作用》,要求引用我的著作至少三处!另外,下周每人提交一张‘你与幻形水母的自拍照’,姿势最优美者,将获得我的亲笔签名‘圣洁钻石梳’一把!”
他适时地又变出几把和演示时一模一样的闪亮梳子,“当然,想提前拥有‘英雄同款防黏液钻石梳’的同学,可以课后找我订购,只需15加隆!它镀有我的‘英雄光环’,效果非凡!”
塞拉菲娜从容地收拾好书本,优雅地站起身。
她那一头光泽柔顺、色彩如常的秀发,在周围一片色彩斑斓、垂头丧气的“鸟窝头”中,显得格外醒目。
她最后瞥了一眼讲台上那个还在试图把自己从水母黏液和湿发中清理出来、并锲而不舍推销梳子的身影,眼神里充满了评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这堂堪称灾难级的闹剧课,倒是意外地为她提供了有价值的……机遇。
她走出教室,将身后那片混乱的七彩和洛哈特徒劳的叫卖声彻底隔绝。
······
地窖厚重的橡木门被粗暴地推开,撞在石壁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斯内普裹挟着一身比地窖本身更阴冷的低气压踏入。
他黑袍翻滚,脸色比坩埚底部的药渣还要难看,周身散发的寒意足以冻结壁炉里跳跃的火焰。
显然,处理完那场因七彩爆炸头引发的、涉及庞弗雷夫人、被污染教室清洁以及家长来信投诉的连锁麻烦,已经彻底耗尽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壁炉旁那张醒目的紫罗兰色沙发,以及沙发上那个正专注地用一个精巧的水晶瓶观察着瓶内七彩黏液的紫金身影时,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怒意,竟奇异地消散了大半。
塞拉菲娜闻声抬起头,紫金色的眼眸在炉火映照下流光溢彩。
她看着斯内普那张余怒未消、写满疲惫的脸,唇角勾起一个了然又带着点调侃的弧度:“看来,因为老蜜蜂那跌破地平线的‘慧眼’所挑选的‘人才’,又让你增加了不少……额外工作量?”
斯内普大步走到办公桌后,重重地将一叠显然是投诉信的羊皮纸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他抬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对命运荒谬性的深刻感叹:“这才刚开学第一周……”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塞拉菲娜那头依旧光泽柔顺的银发上,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恭喜你,至少成功地保住了‘世界的遗憾’和你的发型?”
塞拉菲娜坦然接受这份“祝贺”,微微扬了扬下巴,发出一声矜持的轻哼:“嗯哼。”
她随即举起手中那个装着粘稠七彩液体的水晶瓶,在炉火下晃了晃,瓶内液体折射出迷幻的光斑,“看看这个,今天的‘教学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