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见面时姜央掉的发穗。
桑绿早忘了这一茬。“啊,这是你掉的,我捡的。”
“你不还给我?”
进山一路颠簸,进来以后,又是被鸡啄,被猪咬,哪里还想得起这事。
“我忘了。”
姜央眼神挑着质疑,不多,只有一点点,真算起来戏谑更多一些,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仿佛桑绿真的有什么癖好似的。
桑绿有话说不出,硬要解释反而像是欲盖弥彰,不解释又浑身不舒服。“不信你去问云落,是她捡的。”
“哦~~~刚刚还说是你捡的呢。”
桑绿:“我发誓,这绝对是意外。”
姜央缩回脑袋。
不一会,又一声惊呼。“桑小姐,原来你是个变态女!”
桑绿恼羞成怒。“一条发穗而已,我怎么就变态了!”
姜央从行李箱拉出一条青纱,也不折叠,拽着一端,边拽边走进青纸内,一整条就这么展示出来。
桑绿不解的眼神,骤然明白了。
是昨晚,风吹进来的那条布料。
上面的纹路之前若还是以艺术的眼光去看待,但经历过姜央在瀑布底下沐浴时的场景。
那块布料是干什么用的,显而易见。
桑绿:死了算了!
这下姜央的眼神彻底不一样了。“你想要我的内衣,为什么要偷呢?”
“是你自己没挂好,晚上被风吹进来的!”
姜央完全不信。“亏我还这么相信你,桑小姐,你竟然监守自盗!我已经答应与你结契,你难道这几天都忍不住么?我的美丽竟让你如此难以自拔!”
“我…”桑绿气笑了。“行,是我监守自盗,是我觊觎你的美貌,不要脸偷你的内衣,可以了吧。”
对方承认了错误,姜央也没再争下去,卷巴卷巴内衣,小心收起,临走前还嘟囔一句。“哼,我就知道。”
桑绿:脑壳痛。
啪——
屋门重重摔在墙壁上,冷风裹挟着贴在房梁上的素纸,撩开了本就不怎么可靠的遮挡,桑绿迅速缩进水下。
“阿札玛,放哪里?”
“和我的棺靠拢。”
姜央和阿木一人一头,抬进一口巨大的棺材,嘭嘭嚓嚓挪进屋。
砰——棺材落地的声音。
桑绿一听,这棺材的木头用料扎实,姜央真是不委屈自己。
阿木耷拉着脸,不情不愿地帮忙调整棺材的位置,忍了许久,最终还是问出口。“阿札玛,她为什么要住在我们家?她给我做巫女吗?看起来年纪好大了,我不想要。”
阿木的反射弧很长,长到与陌生人相处了一整天,到现在才问起来历。
你才年纪大!
“咳咳——”桑绿故意咳嗽两声,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就算是说人坏话,也得背着点当事人吧。
只是搬棺的两人毫不在意。
姜央吹棺材上的积灰。“我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