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非常动听的情话,舒怀瑾不乐意了,“谁说要你养了。”
“不是养。”贺问洲说,“是来还债的。”
“上辈子欠的?”她追问。
“几辈子吧。”贺问洲淡然的声音十分清晰,“得认真还。”
同她说完这些,他转而正色,“怀瑾,刚才的话不是为了打压你自身的价值,只是想让你知道,从今往后,你所拥有的底气多了一份。至于你想义无反顾地往前走,还是简单快乐地度过一生,我都支持,也相信你可以完成既定的目标。”
只要她快乐,只要她能够为她的观念自圆其说,不会为没有选择另一条路而懊悔,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贺问洲的话语有所保留。事实上,他的支持并非一纸空谈的承诺,而是计之深远的砸资源、人脉、金钱铺路。艺术价值的高低,掺杂太多主观定义和社会审美影响,而这些有极大部分可以靠资本塑造。
舒怀瑾听完,心头浮出些难以厘清的感动,不管是不是画饼,反正她很满意他的回答。
“我饿了,晚上吃什么呀。”她勾了下他的脖子,撒娇的话信手拈来,“每到周三身体和灵魂都被掏空了,感觉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她语气绵软,黏糊糊的,可爱得要命。
或许是怕再度失控,贺问洲身形回正,“具体要看你想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都可以。”
“东城区有家米其林一星的店味道还不错,贺大佬不怕堵车的话,我们去那吃。”
她知晓他时间宝贵,同她在一起之前,绝不会为了一顿晚餐,在路上耗费大半。
贺问洲从容把着方向盘,嗓音带着让人沉溺的纵容。
“今晚的主线任务是陪我们家小瑾。”他温声,“我所有的时间都是你的。”
下班高峰期的京北被堵得水泄不通,十多公里的路程,开了将近五十分钟。季节菜单做了更新,舒怀瑾点了些没尝过的菜,丹麦甜味洋葱丸子、蓝鳍金枪鱼配青苹果、龙虾仔烟熏南瓜南瓜子、荔枝鸡头米树莓等,搭配的主食她没吃,全推给了贺问洲。
“舒怀瑾,这么挑食,你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被点名的人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天生丽质呗。”
她穿着件V领长裙,胸前的布料严实地遮住了大片春光,日常看并不觉得有多暴露。
贺问洲眉心压下,轻咳两声,低声斥道:“别在外面勾我。”
舒怀瑾直勾勾地盯着他冷峻严肃的面孔,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那被勾到了没?”
贺问洲正在优雅地切着她点的惠灵顿牛排,喉结咽动,保持了沉默。
没有等到他的答案,舒怀瑾暗暗记在心里,一上车便缠着他追问。无奈之下,贺问洲一把握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摁,声线哑得可怕,“勾到了。”
她顺着环住他,在象征着性张力的喉结上留下湿漉漉的口红印,笑容明媚,问出口的话却又如塞壬女妖般挠得人心痒难耐。
“是硬了的那种,还是只有心神晃荡,身体毫无反应?”
贺问洲眉心突突地跳,故作凶戾地掐了下她的腰,“舒怀瑾,能不能有点女孩子的样?”
舒怀瑾一本正经地纠正,“女孩子没有固定的标准哦,贺叔叔。”
“有人温婉害羞,也有人热情奔放,遵从自己的欲望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你好古板啊,该不会还停留在清朝思想吧?”
她说到这里,作乱的指尖攻其不备。
贺问洲及时制止,将她细白的手腕扣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妥协沉声:“嗯。”
真从他嘴里听到这个词,舒怀瑾耳朵莫名烧红了,余光忍不住往底下瞥。
“别看了,已经平息了。”贺问洲气息沉着。
他在她面前总是很狼狈。像被她玩弄得团团转的一只狼犬。
被她掌控欲望,也被她看穿欲望。
她面红耳赤,却还是咬着唇关心,“什么时候平息的?是刚刚从地库里取车的时候,还是我跟你说想养一条窄头双髻鲨的时候?”
见贺问洲没有回应,她只好将时间线往前推,一步步缩小范围。
“服务员上甜品的时候?”
她心一下子坠落,兀自喃喃:“总不会是加焗蟹肉的时候吧?这才几分钟啊,贺问洲你该不会不行吧……”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被人质疑能力。
贺问洲忍无可忍,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