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想过去借呢,这不愁了。
钱的事解决,吴红英开口问定哪天去?
老陈氏:“孟夫子说这都四月末了,不差这几天,定在五月一上。”
老吴头点头:“那等两天,咱们就先把银钱和肉、葱啥的先送去,那天光送娃就行。”
吴红英嘟囔,“这粮食是按七个月算好算,可这半年的学费,感觉有点亏。”
老吴头忙劝着:“英啊,不能因为你娘在那干就这么说啊,那明年开始咱不就不亏了。”
范三郎握住媳妇的手,也摇摇头。
虽然他也赞同媳妇的话,可又担心惹那孟夫子不快,影响孩子咋办。
以前丈母娘去私塾那是他们求着自家,现在有了孩子,就感觉软肋捏在人家手里。
吴红英哼一声甩手,“那又咋了,谁也不能给我孩子气受,那孟夫子也不行。”
范三郎点头应声,顺着几句,红英又高兴了。
他熟练的很,媳妇再生气,只要站在她那边,她没一会就忘了。
等范云出屋子,默契的都忙活去。
可不让娃听着,这是他们大人该担的事。
*
没觉着,大人提醒明个就是五月一了。
范云啊一声,咋过的都记不得了。
心思回笼,听着大人的交代。
好似两天就重复一次,去到别被欺负了。
要是被欺负了,直接去找姥姥,要是姥姥不在,就去跟夫子说,反正不能吃亏。
范云拍拍自己:“你们放心吧,我这么机灵,打不过我还不会跑吗。”
吴红英没好气,“你这娃就没见过你碰人一根手指头,村里娃跟你玩的时候,你都让着,这说这话。”
范云没想到他去念书,家人们反倒是得了分离症。
围一圈都带着担忧的神情,这一直养在眼前,不饿就给做饭,不渴就给倒水递手里。
这去到自己照顾着自己,怎么能放心。
又教了好多,还把衣服鞋都床尾放好,书包也放在显眼处,带上门离开。
范云坐趴右趴,心理暗示,睡觉睡觉。
脑子里反倒清醒的回忆起,那天去私塾看到的场景。
想那些孩子的轮廓,模糊中睡着。
而大人们躺床上说着白天见不到孩子,又说着孩子去念书识字,一整夜没怎么睡。
半夜看了好几回娃,摸黑回屋。
天刚亮,大人们眼睛酸涩,忙活起来。
使劲冷水揉揉眼睛,饭快做好才去喊娃。
卯时(6点)喊,范云扑腾着薄被蒙头,此时很凉快,屋外树上清脆的鸟叫。
哪这么早起来过啊,可是大人催念书迟到咋办的魔咒,不舍的离开被窝。
早起对小孩子来说,好难啊。
清洗之后,凉哇的水一激灵,彻底醒了。
喝口水,饭桌上是卧了两个荷包蛋的面条。
大人们说成双吉利,范云吃干净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