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同僚明明提前说不要带东西,但都两手两样礼物。
将他们引入前院厅堂,个个东西放下,就夸住的地方布置的真好。
范云笑着说是娘子的功劳,他乡下出身,可没这本事。
说完要给倒茶,还没碰到同僚和上官自己倒了,不由开口说把他这个主家的活抢了去。
笑声不停中,范云眼神过去,管家带着下人一一上菜。
让丫鬟递上湿毛巾擦手后,范云招呼落座。
两个上官被请上座后,他领头和同僚们一起敬一杯。
看是醪糟米酒,不是黄酒,上官一口饮下。
边吃边喝,舒适爽快,这样的天气反倒让人不在意时间流逝。
被硬拉来的袁侍讲,此刻也享受着此氛围。
无需担心醉酒失态,酒桌上都是畅所欲言的讨论。
后辈这相貌正气,作风也如此干净。
下午时辰比本要离开的还晚,都争执的没过瘾。
对政事,总一个人一个说法。
尤其官泾阳和两个同乡姚盛和解庸,对政事的见解,话语间都透着他们上定能做的更好的意味。
上官都理解,刚入官场,都是如此心态。
可翰林院内都弄不明白,心性上还得练。
尤其看向一旁细细听着、并不多言的范云昭,对比下来,沉稳胜过多倍。
袁侍讲开口无需急躁,都点头之时,范云补上句还是得先多看多学才是真。
席间又热闹起来,宴会将结束之际。
范云抽个空去后院,采摘些丝瓜、茄子、冬瓜、豆角让婆子抬往前院。
厅堂里放下,说自家种的,带回去吃。
见都夸新鲜,范云说可不是,“我刚去后院田圃里给你们摘的。”
众人惊讶之后,笑弯了腰,这样的宴会真是头回。
回去马车上,抱着冬瓜,看着座位旁的豆角,心想以为了解,又每每觉的不了解。
人怎么能这般自在踏实呢,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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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宅内,杨竹西坐屋内笑,真亏想得出来,说出去都没人信。
范云大方的表示,冬瓜豆角哪里差了。
人每天都得吃饭,地里产的都金贵东西。
杨竹西思索之后,也不笑话郎君了,细听还真有点理。
两口子去看带来的礼盒,侍讲学士给的毛笔和砚台。
范云也不是小时候不识货,只知道兔毛做笔须的人,可看到笔尖如此细,还是惊讶一瞬。
杨竹西分辨出来:“这是鼠须毛,写出来的字能非常细,这个可不好得。”
范云一听,“呐,你拿去画画吧。”
杨竹西看他一眼,“嗯,谢谢郎君,我可用来画花蕊,点小鸟眼睛,下次画给你看。”
双手接过盒子盖上,笑脸如花,宝贝又珍惜的模样。
范云看在眼里,嘴角上扬。
接着看下来,官泾阳三人礼物竟是洁白如雪的细盐,王瑾给的字帖难得,林广白给的诗集,梁枢给的青酒。
都比冬瓜、豆角的回礼胜过很多,范云又被娘子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