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款账户查到了,是赵明川侄女婿名下的公司!"
柳元初摘下眼镜,用西装口袋里的帕子慢慢擦拭镜片:"这个账户,是否与此前专家咨询费报销案的涉案账户有关联?"
技术员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投影屏突然亮起——两个账户的资金流向图像两棵交缠的树,根须全部扎进同一个匿名账号。
"哗——"
椅子碰撞声、低语声、相机快门声混作一团。
林昭看见秦守中的金表链子断了,在座椅缝隙里晃悠,像条垂死的蛇。
下午两点休会时,郑砚铭的手机在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里震动。
他背对着监控摄像头,声音压得很低:"证据链闭环了,南湖担保是清白的,倒是秦守中这条线对,建议终止审计,转交纪委。"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有十秒,挂断时的忙音像根针,扎得他耳膜生疼。
,!
当郑砚铭重新推开听证厅大门时,林昭正盯着自己的手背——那里有块淡粉色的疤,是十岁那年替父亲挡酒,被碎酒瓶划的。
此刻,系统的全息曲线突然在他视网膜上展开,"云州权力生态净化度"的红线像把刀,"唰"地劈下十年峰值。
"经审计组复核,"郑砚铭的声音比上午响了三度,"林昭同志在南湖项目中的担保行为,系为维护群众利益的职务行为,不存在滥用职权。
相关违纪线索,移交省纪委进一步核查。"
秦守中"腾"地站起来,西装后摆被座椅勾住,差点摔个踉跄。
两名便衣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左边那个轻声说:"秦副书记,跟我们去趟休息室吧。"
深夜十一点,区政府大楼的霓虹灯次第熄灭。
林昭裹紧大衣往外走,风卷着落叶拍在脸上,像谁在轻轻抽他耳光。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摸出来,屏幕亮起——"你父亲的案子,不是终点。"
抬头时,街角那辆无牌黑色轿车刚转过弯,后视镜的反光晃了他眼。
他看清了,驾驶座上的人侧脸轮廓分明,是市委副秘书长陈立恒。
"要追吗?"阮棠的虚影浮现在他身侧,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冷意。
林昭望着轿车消失的方向,摸出兜里的u盘,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不用。
他们越急着盯我,说明怕得越狠。"他转身望向市委大楼,顶层那扇曾彻夜亮着的窗,此刻黑得像个空洞,"但黑暗里藏着的,从来不止一双眼睛。"
夜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露出内袋里鼓鼓的笔记本——那是父亲遗留的老本子,边角磨损得毛糙,像块被岁月反复摩挲的玉。
他摸了摸封皮,纸页间突然飘出张泛黄的照片,是二十年前的区政府大院,年轻的林父穿着旧衬衫,蹲在地上给哭鼻子的小男孩擦眼泪。
林昭弯腰捡起照片,抬头时,月光正好漫进走廊窗户。
他望着照片里自己五岁的脸,轻声道:"爸,他们以为掀翻了棋盘,可真正的局,才刚铺开。"
回到家时,书房的台灯还亮着。
父亲那本边缘磨损的笔记本摊在书桌上,纸页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最上面一页,用红笔写着"云档2018-037",和老吴在病历本上写的那个编号,分毫不差。
:()都市科员,我激活了政商决策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