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宁先是感到惊恐,继而是愤怒。
她的所有苦难皆由张泽吾造成,对方到底有什么资格说出‘伤心’两个字?
桑雅宁狠狠瞪向他。
张泽吾反倒扬唇笑了。
桑雅宁忍不住讽刺:“张先生,别再说笑了。您作为泽海的继承人,又怎么可能会因我烦忧。”
张泽吾眼神一黯。
看客们却开始齐刷刷地附和。
“是啊,张先生确实年少有为。”
“张老具体眼光啊,泽吾就是最适合的继承者。”
“有张先生在,泽海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笑着,似乎并未觉察到张泽吾的脸色正越变越差。
桑雅宁只感到无趣,这所谓上等人的社交,竟然比孩童的打闹还要儿戏。
桑雅宁想要离开。
张泽吾却忽而笑出声来,双肩耸落不止,细长的眼睛眯起成线。
渐渐得,周围的人们都不敢讲话了。
桑雅宁皱眉:“。。。。。。疯子。”
张泽吾慢悠悠地抹去眼角的泪水,又将香槟送入唇间:“诸位说得可比唱得好听,难道各个都是这么想的?”
王响第一个表示赞同,像只吃食的哈巴狗般不停地点头:“那当然啦,我们都是张先生的拥护者啊。”
赵倩微笑。
孙望海鼓掌。
桑雅宁转过脸,对着无人处冷哼一声。
随及,肩膀感受到尖锐的痛,是张泽吾用力攥住她的肩膀:“雅宁啊,你觉得呢。”
桑雅宁扯高唇角,依旧生硬地回答:“与我而言,在场的诸位都是前辈,我无法出言评断。”
张泽吾弯腰,淡薄的唇凑近她的耳边:“真是好奇怪,我们家雅宁什么时候学会谦虚了?”
冰冷的气息悄然拂过脸侧,像蛇信般舔舐着她的皮肤。
汗毛乍然立起,顺脖颈滑落的冷汗逐渐沾湿衣襟。
桑雅宁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推开:“张泽吾先生,请你自重。”
话落,是鸦雀无声。
众人皆瞠目结舌,似乎从未听过如此荒唐的言论。
张泽吾满脸无辜地摊了摊手,仿佛无法理解她为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