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女子浅笑了一下,“因为她让阿祖等一个人,从阿祖,娘亲,再到现在的我。我知道,他不会来了。”
心中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姜枕迟钝地想,如果他就是那个人呢?
阿姐神机妙算,如果知道他能够去无边海涯,那也能算到他接下来的事情。
所到之处,皆是天意使然。
姜枕往前走,将血泊中的小二扶住,他一碰,小二就发出了痛苦的哭喊声。腿肿得很高,姜枕看了一下,伸出手给小二接了回去。
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小二拖着嗓子,疲惫地问:“你是谁……”
姜枕:“帮你的人。”
小二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最后无措地流到了耳畔的地面上。小二想了想,突然激动起来,“将军,将军!”他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急切地说,“他的东西,我们还没有给他!”
姜枕安抚他:“先别紧张,将军在哪?”
“不知道……不知道。妖魔压境,将军除害,他只是一个凡人、他只是一个凡人!”
小二说完,猛地咳出一口血。
姜枕愣神,忙地说:“别着急,悲极攻心。”
但小二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就像一个木偶,两只眼睛一动一不动,看着天,只知道流泪。姜枕犹豫了一下,从他的怀里将灵丹妙药袋扯了出来,谢御站在他的身后,声音很轻:“在枯树那。”
姜枕点头,再次安抚小二:“别担心,将军不会死的。”
小二却哭:“将军死了……”
“将军死了啊……”
轰隆。
外头闪过一道余雷,姜枕把袋子系在腰上,跟谢御几步下了楼,把客栈的门推开。外头天还没亮,路道却很冷,像是横秋砌哭。
姜枕由衷地感觉到,现在的天下已经不再平衡。修士挡道,妖族让路,而为乱贼。有作恶多端者伤人心肺,也有医者给予希冀、而当医者不扶伤,执剑无仗义,天下乱成茧,破不开,出不去,死在一场雪虐风饕中。
街边仍旧淅沥,谢御看了一眼,说:“姜枕,你救不了他们。”
姜枕道:“能救。”
姜枕侧过头,看着谢御:“如果没有力量的人仍旧在说,那有能力的我们为什么不去做。”
“如果连唯一能说话的人也变成哑巴,才是真正的无药可救。”
谢御看着他,没说话。
姜枕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点气愤,他不是生气谢御不陪他,也不是恨他自私的道义,而是两人的不同,很难贴合在一起。
姜枕不顾地往前走,远方突然传来了打更夫的声音,他提着铜锣,声音尖锐地一敲:“五更到——”
临近晨曦,天边雨渐消。街边紧闭的门窗都缓缓打开,很多人冒出头,互相打了招呼。有人问:“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