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御。”姜枕回答。
东风行又拾了一个黑子,闻言思索了下:“可以。但恩人,我听消潇说他的来历并不简单。若是上仙历劫,恐怕有些难。”
姜枕:“如果会反噬你,那便不用了。”
东风行默了默,“那倒不会。只是恩人,如若羁绊太深,今后却有断裂的可能,你能承受得住吗?”
姜枕心神一震。
他想起鬼城那个雪夜,东风行说的“族亲”,他能算出阿姐的命,也同样算出自己的。那他——
先不提是否知道自己是妖,姜枕回想他说的话。如果飞升会和谢御一刀两断、
姜枕也默了默,他心中游移不定。想到那样的可能,心中很难受。但这不妨碍他对谢御好。
“当下最重要。”姜枕下定决心,“不是吗?”
东风行道:“是,我们都活在当下。”
他将棋子收拢,道:“那我便试试,恩人可自行走动。”
姜枕看不懂他的棋局,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便中途出去了一次。他也没出客栈,而是回到了谢御的屋子里。阿姐将他们认为道侣,理所当然安排了一间。姜枕刚走进去,便看见谢御靠在床头,手里握了本剑谱,织金帐幔落下,被烛光照映,岁月静好。
姜枕问:“这剑谱哪来的?”
谢御道:“消潇给的。”
“哦。”姜枕点头,慢吞吞地挪过去。谢御看他那小模样,伸手牵住他:“坐。”
姜枕却没立刻坐下去,他有点僵硬地看了看床铺。毕竟这已经不是什么分床打地铺的关系了,想到今晚会跟谢御同床共枕,哪怕亲都亲过,姜枕还是有点害羞。
谢御看着他白皙的脸泛起可疑的红,放下书:“姜枕。”
姜枕抬起脸,眼神有点慌:“怎么了?”
谢御道:“我招小二要了热水。”
姜枕:“嗯……”
他都怕谢御下一刻说出鸳鸯浴的话,谢御却道:“早些歇息。”
姜枕呆住。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说了阿姐的吩咐:“我待会儿要出去看卫井。”
谢御道:“嗯,我陪你。”
姜枕摇头:“你睡吧,我自己去就行。”
谢御反问:“你要跟他一起?”
正指的是假谢御。
“……”姜枕问,“怎么会呢?”
谢御道:“你识路?”
“……不识路。”姜枕道,“那你跟我一起吧?”
谢御满意颔首。
过了片刻,谢御道:“姜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