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算焦急,只担心消潇出手,做看她自己后悔的事。可听到小四的哭喊声,才意识到不对。
他看向拦着自己的谢御,后者说:“走了。”
话落,谢御便不容置疑地将姜枕抱了起来,轻巧地搂在怀中。
姜枕想要挣扎,却见谢御低下头,跟他贴着脸颊,声音很低:“她会想通的。”
而自己,并不想看见姜枕为事所伤的模样。
姜枕眨眼,叹息声,还是伸出手抱紧谢御的脖颈,小声说:“我好担心你。”
不管是怎样的事情,他都最担心谢御的状态。害怕任何的差错,导致原本的轨迹变更,而谢御得不到好的结局。
姜枕不安地在谢御的唇边亲了下,对方搂他搂得很紧:“别担心。”
谢御说:“都会好的。”
姜枕明白。
无论是谢御身上的“诅咒”,还是消潇噩梦的过去,都会迎刃而解的。
姜枕也诚心地这样祝愿。
而与此同时,屋内的小四哭成泪人,手是抖的,不敢去碰消潇肩上的伤口。他艰难地开口,泪水便立刻钻进去,尝到咸味。
“您这是何苦呢……有什么事情,您朝着我捅。”小四说,“您对自己好些吧,小姐,小四求您。”
鲜血染红了消潇的半边肩膀,她将匕首扔在一边,眉目拢起,神色锋利。
小四的哭声还在耳畔,却模糊得很,有些杂乱无序,扰得人的识海极疼。可内心却比这更加烦闷,甚至是绝望。
她就像一块儿可丢弃的石头,旁人总劝、说在路上会被踢走,所以要躲进庇佑。可她为什么不能以经年累月之力,汇聚成一具山峰?
她可以。
消潇踹开抖着手要给她上药的小四。
小四被踢开,反应过来仍忙上前,膝行让他哽咽的声音发抖:“筱娘,求您。”
——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消潇居然有些恍惚,她看着那沾血的手掌捧着的瓷瓶。模糊间,她好像没有离开过金杖教,仍旧是那被挑断手脚筋,等待被吸走灵力的箫筱。
消潇将药夺走,声音嘶哑:“你走吧。”
小四的身形征住。
消潇道:“你已经有了新主,从今往后,无需再为我付出。”
“我是养大了你,但你的今后与我半点关系也没有。”消潇道,“不要困住彼此。”
小四的双眼瞬间涌上泪水。
他似乎要说什么话,但看着消潇眼下的乌青,和疲乏的双眼。那句“平安”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平安,消潇会有的。
小四想,但不是因为依附旁人。
而是由自己。
就正如他没学会“自我”,而失去幸福一样。
—
姜枕跟谢御正在看月色。
该说不说,金杖教虽然不处于高地,但很广阔,有面墙正对着月光,靠在边上,看景色正好。
但他们看了很久,那股岁月静好的劲过去,姜枕便开始有些无聊了。
谢御便牵着他在周遭闲逛。
看着谢御对路很是熟悉的样子,姜枕奇怪地仰起脑袋,问他:“你之前来过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