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一抿,就把自己毒死了。
谢御轻笑。
而箫遐却明显站不住,他似乎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这种幡然醒悟来的太晚,导致两人间有着沟壑般的距离。
箫遐却仍不死心,他刚要张口,消潇却冷声道:“你忘记我做了什么?”
这还是重逢的头次,消潇拿犀利的眼神跟箫遐直视。
“需要我帮你回忆起来吗?”
“四十一年前,我闯四家偷取秘籍,欲要取义父性命,被发现后挑断手脚筋关了数十年。”消潇语气很快,“你作为八荒皆知的孝子,怎么有脸贴着‘杀父仇人’?”
箫遐的表情微白。
消潇却毫不犹豫地用话往他心口扎:“箫遐,我们没有可能了。从被发现的那刻开始,就本该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不是这样的!”箫遐道。
他很快地镇静下来,语气如常:“筱妹,我知道你痛恨我们没有放你回去,可那会儿瘟疫盛行,我是为了保护你。二来、你家中已添新丁,我不忍心。”
可无论他怎么掩藏,尾音都是颤抖的。
“你要杀父亲,情理之中,何人怪你?!”箫遐道,“现下,父亲已经放下仇恨,你我仍旧大婚。再过十年,我许你的海晏河清,民歌率土,都会实现。”
咚——
远方不知道是谁敲响的钟声。
姜枕微地怔住,突然发现箫遐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
在他看来,消潇是痛恨自己被带来金杖,所以要报复回去。而父亲的惩罚又太严重,他们的确不占理。
可不是的。
是教主拿消潇当炉鼎,吸取了她的功力。是消潇反抗,去四家——
四家?
突然间,姜枕心神不宁。
他抬起头,想起谢御曾说的:四十一年前,谢家陨落于一场奇异的大火中,而他下凡历劫不仅是五情,还有——
——幕后真凶。
消潇说:“海晏河清,民歌率土?”
她忍不住笑:“生死城的人,你可有管过?”
箫遐道:“多年前,我已让人看管,但瘟疫的来路不明,未有得到解决。”
消潇道:“我为什么没有在生死城见到你的人?”
话落,她忍不住揪住箫遐的衣襟:“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百姓颠沛流离,想要活的好居然要建立你我成亲之上吗?!”
消潇的火气陡然冲上去,却又立刻降下,她撒开手:“箫遐,你配当教主吗?”
箫遐道:“我原本就不适合。”
他的脸色苍白,语气艰难:“我要的重来不是半壁江山,我只想跟你共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