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枕看见消潇的身形,明显一僵。
“我知道,我曾经是个懦夫,反抗不了父亲,更救不了你。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能力。”箫遐道,“你可以挑断我的手脚,我的一切,乃至躯壳毁于一旦。”
“但我求你。”箫遐道,“给我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
今夜,漆黑的夜空吴钩高挂,其的锋芒似乎极为溺爱眼前的人。他半披的发垂在身后,风轻吹扬起时,昔日被称为“阴鸷”的面容,有些破碎。
这里有风,无雨,满地的夜将他们化作狼藉。
消潇道:“先治病吧。”
她侧过头,箫遐忙道:“好!”
他正要召唤金杖,却忽地怔住。良久后,才问:“你能发誓吗?”
消潇看向他,轻笑:“你说呢?”
箫遐明白了。
“你不想救他吗?”
消潇道:“想啊。”
箫遐的笑容近乎挂不住,虎牙抵着下唇,说:“但你不想留在我的身边。”
消潇没理会。
她在思考是否发誓。
姜枕见她看过来,道:“不用委屈自己。”
他转头跟谢御对视,后者目光柔和而专注,从未离开过他。
他们最开始对视时,便确认了:虽然八荒问锋的灭魂针,谢御不是自愿挡灾的,但既然发生且过去那样久,再等会儿有其他办法。
没必要,也不需要为了治好,而闹得“家破人亡”。
他们两个来到这,不是为了看人受委屈被胁迫的。
消潇显然也理解了意思,她道:“我不发誓,你走吧。”
箫遐怔愣。
消潇问:“你还不走?想成笑话?”
箫遐道:“不是……”
他缓慢地摇头,道:“筱妹,对不起。”
消潇板着张脸:“走。”
箫遐却没走,姜枕看不下去:“你要真的喜欢她,就不要这样僭越了。”
姜枕道:“你不尊重她。”
“你也不理解她,说的能力,其实也像懦夫留不住人。”
姜枕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嘴这么毒。
像抹了鹤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