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的确没错。姜枕道:“没事的,他还活着。”
王婆子便又蹲下去,孩子的确大碍,身上虽有些勒出来的血痕,但气息却比往日更稳。
她那浮于表面的凶狠,此刻变成了年迈的脆弱:“你们看什么热闹,都滚!”
姜枕眨眼,将门扉及时关上。
他的眉目却浮现了些忧愁,跟谢御说:“追不上了。”
谢御看着他的脸色,道:“不追了,来。”
姜枕走过去,捧着谢御的脸瞧,后者轻柔地揽着他,静默地安抚着。
王婆子打起精神:“不好意思,他的脸没事吧?”
姜枕道:“……还好。”
说完,他道:“对不起。”
如果谢御当时没留手,以他当时的想法,少年或许真的没了。
想到王婆子跟少年相依为命的事,姜枕很愧疚。
他决定做些什么,比如和谢御先将少年挪到屋中唯一的床榻那儿。
而后有些奇怪。
生死城的人大多都没有留宿的地方,流浪街巷的人很多。虽然不是歧视,但带着傻子的年迈老人,很难有安全庇佑的地方。
姜枕将被褥给少年盖好,没多停留。想起屋子里那供奉的石像,明白了。
姜枕问:“你不去萧、少主那里解决瘟疫吗?”
这是他随口一问。
王婆子正在点蜡烛:“啊……我不是听见这孩子喊我,我就来了。”她撩了下干枯的发丝,“瘟疫这么多年没解决,许是说着玩呢。”
姜枕有些沉默。
王婆子道:“哎,谢谢你们帮我儿解决问题。对了,你们是哪个门派的修士啊?”
姜枕道:"我们是散修盟的人。"
“哦……”王婆子没多问,说:“谢谢你们了。”
姜枕道:“没事。”
他望过去,跟谢御对视:“天色已晚,阿婆,我们得先回去了。”
“嗯。”
王婆子跟他们不熟,这件事也尴尬,没留他们。谢御便推开门扉,牵着姜枕往外走。
外头的夜深了些,却一如既往的平静,月光划破了寂寥的大道,只隐约见远方重叠的人影。
姜枕道:“幸好,你当时没有直接下手。”
谢御道:“嗯?”
姜枕道:“那个阿婆,跟我们在南海遇见的大家差不多。七老八十,却带着一个孩子,很不容易。”
“嗯。”
姜枕靠在谢御的身边,跟没骨头似的,谢御干脆将他抱了起来,往金杖教的路走。
姜枕道:“我做事还是太莽撞了。”
谢御将姜枕的碎发掖在耳后,很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没有,你很好。”
姜枕便盯着谢御的眼睛,又别开,小声地说:“你最好了。”
没等谢御反应,姜枕又道:“我们回去吧,金杖救不了瘟疫,此事名声说不定会让萧遐的名声变低。”
“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