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潇轻怔。
“我不知道,从头到尾,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萧遐睁着眼,流着泪:“筱妹,我做错了。”
他近乎是绝望地说:“如果我早知道你是炉鼎之体,就算再喜欢,也不会央求父亲带你回教中……”
消潇呼吸困难。
没错的、
他们的初时,本源于幼童的贪玩。
萧遐不喜欢待在教中,离家出走。而她只是碰巧遇见在檐下避雨的少年,见其可怜,所以将刚买的糖葫芦送给对方。
“我当时……只善心一次。”消潇道,“是我做错了。”
如果那天阴雨,她没有因为好吃走出家门,更没有看见离家出走的“少主”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
姜枕听懂了,急道:“……这不是你们的错。”
稚童天真,萧遐只是感恩消潇的给予,所以想带她入教中玩上些时间。哪知道消潇适合做炉鼎。
真正做错的,是起了歹心的萧驾。
两人都明白,作为当事人,甚至再清楚不过。
可是仇恨,却将两人分割,划分,越来越远。直到今宵再见,拥抱已成天堑。
萧遐痛不欲生。
“从你回金杖教来,我没有问过你十年受到的委屈,更没有尊重你。”
“筱妹,我做错的太多了。”
只要想起来,青丝便愁白七分。
消潇敛眸:“不用说这些。”
她抽出匕首:“跟你父亲说再见吧。”
姜枕微愣。
谢御道:“不错。”
姜枕反应过来,虽然心软,但也尊重这样的抉择:“小心些。”
萧遐被冰冷的语句刺得大脑混乱,喘不过气。他现在大可以出手阻止消潇,可他没有立场,连起身的勇气都失去。
“筱妹……”
消潇默不作声。
萧遐又喊了声:“筱妹……”
许是听到父亲命悬一线的气音,他忽地振作,艰难地扯住消潇的袖口:“不要杀他!”
“你将父亲关入地牢,让他永世不得出世,好不好?”
他哀求的声音,让消潇逐渐落寞。
“那我呢?”
萧遐的眼泪糊了满脸,听不清晰。
“你想让我成为跟他一样的人渣吗?”消潇单膝俯身,探出手腕,“看见我的手了吗?”
“永无天日的地牢,十年不得出世。我哪样没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