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御在姜枕的眉心落了吻:“别难过。”
“我知道。”姜枕蹭了蹭谢御的脸,“不要担心我,来睡觉吧?”
谢御却看着姜枕良久。
直到姜枕不明所以了,谢御才开口:“嗯。”
夜深人静,红烛蜡干。
当欢愉的泣音埋没时,一双手从锦衾间探出,将丢弃在地面的衣服捡起。旋即,拨开床幔。
谢御将要洗的衣裳折好,放到了固定的位置。又清洁了手,擦干后给姜枕掖好了被褥。
丑时,他很轻地阖上眼。
宅院里万籁俱寂,唯有细弱的木柴声在燃烧。杂音虽然清晰,却盖不过信筏在指尖犹豫的摩挲声。
谢御睁开眼,回头,在姜枕的脸颊上亲了亲。
然后出门。
夜半三更,消潇没料到还有人。
还是跟自己不算熟的谢御。
消潇要焚烧信笺的事,一时在手里犹豫不决。
半晌后,反倒是谢御先开口。
“留着,以免后悔。”
消潇愣了下,问:“姜少侠让你来的?”
她莞尔,声音很轻:“也是,他一向贴心。”
谢御没说话。
消潇心思玲珑:“……不是?”
不,算是。
谢御跟修了无情道似的,事情很难有感触,万物更难入眼。他很多的改变都是由姜枕而起。
不费吹灰之力,消潇猜到了。
姜枕肯定又暗自难过。
“抱歉。”消潇往火堆里丢着符纸,“我这几日回来得很晚,没想到还是影响到了他。”
“无妨。”
谢御能哄着姜枕。
消潇看着手中的信笺,没由头地问:“那个小孩儿,是我以前家中人?”
无需回答,她已经知道。
消潇笑了下,将信笺蜷缩回手心:“除了金镯,还有什么?”
谢御道:“萧遐等过你。”
他的声音冰冷,并不支持萧遐所谓的“爱”。但碍于姜枕,还是道:“无论对错,别做后悔的事。”
消潇叹息一声。
随着符纸的添入,火焰不断地攀升,燃烧,温度逐渐高昂。直到最高峰,猛地朝人扑去,势必要灼伤。
消潇将火焰挥灭。
“多谢。”手心的信笺,被她熟练地收回金镯中:“我看着此物心烦,拜托姜少侠帮我保管吧。”
谢御接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