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中,反倒是坊间传闻更脆弱、更软弱的天子盈,率先从悲伤情绪中调整过来。
一边轻拍著、安抚著刘乐的后背,嘴上一边轻轻开口道:“弟前半生,为父皇而活。”
“后半生,又是为母后。”
“——弟,累了。”
“那方御榻,实在太高、太硬。”
“弟坐累了,也躺累了……”
…
“弟不想让恭儿,也为父母双亲而活。”
“路该怎么走,弟,想让恭儿自己选。”
“——若帮得上忙,阿姊便搭把手,权当是为当年,我姊弟二人同生共死的情谊。”
“若帮不上,阿姊也不必太过介怀。”
“一如过往这些年……”
如是一番真情流露,只引得刘乐泪如泉涌。
將脑袋死死贴在天子盈肩头,不住的落泪,也不住的点头。
终究,刘乐还是走了。
走时,刘乐仍旧以手捂嘴,泣不成声。
而在刘乐离开后,宣室殿,也恢復了平日里的模样。
?
?
?
“哭了?”
未央宫,椒房殿。
早早派出宫人去盯梢,静候姑母刘乐佳音的刘恭,听到宫人带回来的消息,只陷入一阵漫长的迷茫之中。
哭了?
这姐弟二人,到底聊了些什么,能把刘乐给聊哭了?
在刘恭的预想中,此去宣室,待走出殿门时,刘乐的表情不外乎两种。
——要么,是事情没办成,刘乐满脸怒容;
又或者,是事情办成了——至少天子盈嘴上答应『收敛些』,刘乐则將信將疑,却也相对轻鬆的走出宣室。
若情况足够乐观,说不定还会再来一趟椒房,亲自给刘恭带来好消息。
“都被父皇气哭了~”
“难不成姑母,半点都没劝动父皇?”
正思虑间,最新情报也已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