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的生母,是因母后的缘故而死,母后对淮南王有愧,故对其多有娇宠。”
“恭儿交好淮南王,也只会让母后感到欣喜。”
“如此,恭儿便可不动声色间,得一宗藩之助。”
“待淮南王离京就藩,手握兵马,届时能为恭儿提供的帮助,绝不会比已经薨逝的齐王少。”
言辞恳恳的说著,刘乐更本能握住了刘恭的双臂,並在刘恭身前蹲下了身。
看著刘恭不甚理解,却也乖巧点头的模样,刘乐终是再也绷不住,泪水如泉水般自眼眶涌出。
於是,刘乐本能的站起身,侧过身去,將泪顏藏在了刘恭看不见的角度。
过了许久,方闻刘乐哽咽道:“我、我乏了。”
“若无旁事,恭儿便且回去吧。”
“去见淮南王之前,记得备好礼数。”
嘴上如是说著,刘乐心中,却也正无声自疚。
『姑母无能……』
『能帮到恭儿的,也就是这些了……』
见姑母刘乐泣不成声,刘恭自也当即绷起脸,郑重其事的一拱手。
默然拜別过后,刘恭便在侯府僕人的引领下,朝著侯府大门外而去。
直到刘恭彻底离开,鲁元主刘乐才瘫坐在石桌前,一时泣不成声。
——便这么哭了大半日,直到两行血泪滑落,刘乐才被惊慌失措的僕从,扶回了臥房休息。
而在侯府大门外,刘恭却是神情凝重的上了马车。
“去长乐。”
冷声一语,马车应声而动。
驶出去没多远——甚至都还没驶出尚冠里,马车便又稍停了停。
便闻前室,传来宫人略带迟疑的询问声。
“殿下要去拜会淮南王,总该先备下礼物,而后再……”
刘恭不语,只以振聋发聵的沉默,驱动著马车继续沿章台街前行。
而在车厢之內,一方包装精美的礼盒,也已被刘恭抱在了怀中。
“喜食牛肉?”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