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事儿,寡人多半都是从母后口中听来的。”
“——父皇一生,南征北战,起於草莽,终得王天下。”
“想来父皇,当也是寡人这般:自幼便英武不凡,自强不息的人吧……”
…
刘恭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被王叔刘长的逆天言论给雷到了。
听听这什么话!
先帝类我??
这对吗?
这不纯倒反天罡?
“別真是个傻子吧……”
暗下腹誹著,刘恭心中也不由犯了嘀咕。
对於未来,那位能领兵在外,为自己撑腰的宗亲藩王,刘恭可以接受此人政治智慧不高。
甚至可以说,此人政治智慧越低,未来对刘恭的威胁就越小。
可就算政治智慧低下,也不能顺带著,连作为『人』的智慧也低下吧?
就这么一个抽象肌肉男,將来真的能帮到自己吗……
“既是坐下来了,便说正事吧。”
“——说说此来,究竟为何。”
正思虑间,刘长冷不丁开口一语,只惹得刘恭一愣。
略有些狐疑的抬起头,却见刘长一脸坦然的端坐上首,望向刘恭的目光中,更是带上了满满的洞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母后总还是教过寡人的。”
“就算久居椒房,不便行走,太子年满六岁,也並非这三两日的事。”
“——若寡人没记错的话,太子的生辰,是夏四月己卯(十六)。”
“若单纯想探望寡人,太子早该来了,也早就来了。”
说著,刘长端起茶碗便是一通猛灌。
不片刻,將一碗茶饮尽,旋即大咧咧抬手一抹嘴,便又对刘恭一昂头。
“直言无妨。”
“是要寡人替太子,去向母后求情、求饶?”
“还是有什么事,太子不敢直接告诉母后,需要借寡人之口代为转呈?”
接连两问,刘长便自信满满的直起腰,昂起头,静静等候起刘恭的下文。
等了足有三五息,见刘恭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只皱眉低头,刘长又呵笑著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