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不到也无妨。”
“能让母后假太子傅之名,夺了王陵的相权,恭儿受的委屈,母后便都会看在眼里。”
“朝堂內外公卿大臣,也都能看到恭儿厚待老臣、谦逊有礼。”
“对恭儿,总归是没坏处的……”
见刘乐病成这样,都还不忘关心自己受没受委屈,刘恭也不由眼眶一酸。
张偃不知道母亲刘乐为何病倒,刘恭却是一清二楚。
张偃担忧之余,还在祈祷母亲能转危为安,但刘恭却知道:姑母刘乐,也同样寿数將尽。
具体原因,究竟是否和皇帝老爹有关,刘恭说不准。
但回想起过往这些年,姑母刘乐对自己的偏爱、怜惜,刘恭仍是一阵悲从中来
“侄儿没受委屈。”
“安国侯,对侄儿很好。”
“安、安国侯说,侄儿……”
只是话才说一半,刘恭便发觉自己的声线,早已哽咽的听不清內容。
便也不再说,只抿蠢低下头,用力想要將泪水憋回眼眶。
“侄儿,不该让姑母去寻父皇的……”
“侄儿不该……”
看著刘恭坐在榻沿,低头抿唇使劲憋泪,刘乐也是再也端不住面上笑意,悠悠发出一声长嘆。
过了许久,方缓缓抬起手,轻抚著刘恭的后脑,再轻拍了拍。
“与恭儿无关。”
“便是没有恭儿,皇帝,也是我一母同胞的弟。”
“弟生不如死,做姊的,又怎能无动於衷?”
“倒是没能帮上恭儿,皇帝又要对我失望了……”
如是一语,却引得刘恭將头再低了些。
刘乐则长呼出一口气,自顾自道:“有一件事,要嘱託恭儿。”
“今日朝议,母后追尊舅父为悼武王、外祖为吕宣王。”
“——遍封诸吕为王、侯,已是朝堂內外,都可以预见的事了。”
“偏追尊舅父、外祖前,母后先尊了大伯武哀王、二伯代顷王。”
…
“往后,这或许便是常態了。”
“以追尊、分封刘氏之名——拿刘氏做挡箭牌,不动神色的分封吕氏,以堵天下人的嘴,大抵便是母亲的盘算。”
“我担心阿偃,也会被母亲封王。”
说到此处,刘乐病態惨白的面色之上,也已是涌上阵阵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