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即便贵为代王太后,也仍对皇祖母百般恭谨。”
一一由此可见代王叔,多半是隨了其母:代王太后薄氏的性子。”
“不爭不抢,默默无闻,却也正凭著这份智慧,以作为自保之道。”
“此母子二人,大智若愚,皆不容小。”
这一回,刘恭没再说代王太后薄氏“妥当”,吕太后便也没开口打断。
只淡淡“嗯』一声,示意刘恭继续说下去。
却见刘恭面色微一苦,许久,才强笑著迟疑道:“代王后吕氏~”
“咳咳——”
“皇祖母,可愿听逆耳忠言?”
一听刘恭这话,吕太后便又將手中竹简放下,满是无奈的摇头一笑。
“都『逆耳”了,不必太子开口,朕也能猜出个大概。”
刘恭也隨即一笑:“今日家宴,皇祖母以赵王之位,相探於代王叔。”
“王后却当著父皇、母后一一尤其是当著皇祖母的面,说出『不必顾虑代王,只颁詔便是”这等骇人听闻的话。”
“相传管仲窥豹,只见一斑,便可知全豹。”
“代王后今日之作態,平日里又是怎般跋扈,也就可见一斑了。”
对於刘恭当著自己的面,数落自家晚辈一一尤其还是宗藩王后,吕太后却並没有流露出怒意。
相反,隨著刘恭的话语声,吕太后面容之上,竟是难得涌现出阵阵羞臊。
“我吕氏的女人吶~”
“嗨————。”
“说是此温善,彼嫻淑;然则,都个顶个的得势不饶人。”
“莫说今日之代王后,又或赵王后、梁王后。”
便是朕,自幼也是爭强好胜,不轻易认输的要强性子。”
“自己都是这般模样,教训起晚辈子侄,也总归是少了几分底气—
如是一番自嘲,吕太后终又是將手中竹简丟在身旁,顺势从榻上起了身。
似是酒后遛弯般,来回著步。
嘴上,也自顾自说道起来。
“代王,旁的不说一一脾性温和確是无繆。”
“自儿时起,先帝诸子但凡有个爭执,受欺负的,便多半是代王。”
一-欺负人的,则多半是淮南?”
“啊——。。”
“也是苦了代王啊~”
“代地本就苦寒、贫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