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开口送客,却见吕禄试探著开了口:“那,侄儿的女儿—
“本就是给淮南王备著的,这——”
闻言,吕太后当即怒极反笑讥笑著连连摇头,不知是不是在怀疑吕禄身上,是否真的流淌著吕氏血脉。
良久,方讥讽开口道:“怎么?”
“建成侯府上,连一个女童都养不起了吗?”
“还是说,我吕氏的女子,已经多到非要嫁给某位宗藩,否则便嫁不出去的地步?”
如是一语,说的吕禄再度低下头,吕释之面上也闪过些许尷尬。
便见吕太后思虑片刻,便摇头一笑。
“话都说出去了~”
“又是天狗食月,又是生隨异香。”
既是如此『贵不可言』,那,便给太子好生养著吧。”
“太子,也到该说亲的年纪了。”
此言一出,原本还糯糯低头的吕禄只猛地抬起头,喜悦之情溢於言表!
便是一旁的吕释之,也是难掩喜色的问道:“使我吕氏女入主椒房,朝堂內外———“”
是时候了。”
吕释之话音未落,吕太后便沉沉一点头。
“皇帝婚配之时,朕还有些顾虑。”
“而今,是时候了。”
还有一些话,吕太后没有说出口。
近些时日,吕太后也愈发觉得身子不爽利了。
虽然还不至於臥榻静养,但总归是逐渐显了老態,
过去,忙著处理朝政,两天两夜不合眼,睡一觉就能养回来。
现如今,但凡日暮时分还不歇,吕太后便要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吕太后知道,自己老了。
或许还有些寿数,但总不至於还能等到刘恭的儿子、自己的曾孙,成为汉家的第三位太子。。。·
“就这样吧。”
“兄长快些准备,儘快启程。”
“阿禄,也別总閒著。”
“若是耐得住,便去北军待一段时日,去去身上的毛病。”
一日后太子坐了天下,能为新君臂膀的,也就是长兄家的吕台、吕產,还有阿禄。”
“不早日学些东西,真到了那时,平白惹人笑话事小,乱了我汉家的社稷事大。”
吕太后发了话,吕禄自然是不敢当面抗命。
但下去之后,吕禄多半也不会去北军,接受正儿八经的军事管理,
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