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昏厥,又不是头一回了。”
“一去年齐悼惠王,皇帝便曾昏厥。”
“过往半岁,不也是三不五时,便要昏上一回?”
岂料吕太后话音未落,宦者令便忙不迭再开口,將吕太后未尽至语直接打断!
“这、这回不一样!”
“陛下昨夜昏厥过后,浑身发烫,高热不退!”
“又是梦,又是惊厥———
说话的功夫,宦者令已是急的哭出了声。
见吕太后仍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更哀豪著叩首再低。
“陛下,多半是——”
“多半是。”
“还请太后,速往未央,主持大局啊~!”
却见御榻之上,吕太后仍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的稳重。
只那只兔毫,竟是在吕太后手中,轻轻颤抖起来,笔尖滴落的墨,更是在吕太后面前的竹简上晕散开来。
“朕,知道了。”
“让太医令—。”
一不,让太医左丞去看看。”
“朕尚有政务需要处理,隨后便去。”
说著,吕太后便果真低著头,摆出一副专心处理政务的模样。
待宦者令六神无主的跑出长信殿,吕太后才终是深吸一口气,浑身都不受控制的轻轻发起了颤。
“来人吶~”
“来人!”
“传令相府,长安城即刻戒严,长乐、未央宫禁!”
“即刻召见中尉、卫尉,又南、北两军—“
“不!”
“谁都不见!”
“长安城,一切如故!”
说著,吕太后终是再也坐不住,腾的一下从御榻上起身!
而后瞪大双眼,双手紧握成拳,身形微微颤抖著,竟是自言自语起来。
“要冷静。”
“要稳住——”
“要、要稳住———”
“千万不能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