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不是卓夫人的夫君。”
“—卓夫人,乃妾。”
“妾,是没有夫君的。”
“身为妾室,卓夫人,只有『主”。”
“父皇病重,卓夫人身妾室,老七亦庶出。”
“便是轮,也轮不到卓夫人带著老七,在这宣室殿外婴婴犬吠。”
“又或是说,卓夫人觉得父皇病倒了,母后又宽仁,我汉家,便无人主持大局了?”
听闻此言,卓夫人眼晴滴溜溜一转,又颇有些挑的在刘恭身上一阵打量。
却是不等卓夫人再开口,刘恭便轻飘飘一语,嚇得卓夫人彻底跌坐在地。
“卓夫人,別忘了。”
“我汉家,尚有东宫太后坐镇社稷。”
“像卓夫人这样的天子妾室,皇祖母,不是没有处置过。”
想想戚夫人。”
“再想想赵隱王——”
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嚇得卓夫人惊恐的睁大双眼,满是呆滯的顾自摇起头。
刘恭也不多言,只又看了强裸中的七弟一眼,而后便道:“太医们在忙,父皇也仪態不整,卓夫人且跪候。”
“等父皇好些了,再进去见父皇。”
“——不得喧闹、哭嚎。”
“还有老七,若是哭了闹了,便带出殿外来哄,哄好了再进去。”
如是一番话,惹得周遭郎官、宫人们,纷纷向刘恭投来敬佩的目光。
却见刘恭远远眺望向宫门方向,眉头更是紧紧皱在了一起。
“皇祖母,怎的还不来?”
“別是出了什么差错吧——
雅票票大半个时辰后,调整好情绪的吕太后,终於施施然出现在了未央宫宣室殿。
从殿门外走进时,吕太后面上神情淡然自若,古並无波,
就好似此行,並非是来看病重一一甚至病危的皇帝儿子,而是一次极其寻常的探视。
但在走进殿內后,吕太后便瞬间沉下脸,再也端不住汉太后的仪態和雍容一一快步走上前,来到御榻边。
只低头看了看皇帝儿子刘盈,便目耻欲裂的看向身旁,整整齐齐跪作一地的太医们。
“到底怎么回事?!”
“好端端一个人,怎就突然成了这般模样!!”
“硕大的太医属衙,尽都养著一群酒囊饭袋吗!!!”
吕太后勃然大怒,太医们自然是爭相叩首,却根本不敢开口反驳。
只是暗下,免不得一阵腹誹、牢骚。
我们酒囊饭袋?
真正的酒囊饭袋,此刻正躺在御榻上好不好?
治不好酒囊饭袋,我们就也成酒囊饭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