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陵侯的妻子,是我女弟:吕的女儿一一朕也相信营陵侯,不会趁乱迫害我吕氏“而吕婆,即是营陵侯的岳母,也是已故舞阳武侯樊会的妻、当世舞阳侯的母。”
“朕相信营陵侯,同样能安抚好元勛功侯、朝公重臣。”
如是一番话,算是进一步拉近了自己一一拉近了吕氏和刘泽之间的关係。
便见吕太后跨间,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绢布小袋,魂不守舍的將其拿起,放在了身前的御案之上。
“这,是高皇帝临终之际,留给皇帝,並由我代为暂掌的调兵玉虎符。”
“凭此玉符,再加以调兵詔书,天下兵马,便无不可调动。”
“—一朕,打算拜营陵侯为大將军,执此虎符,执掌南、北二军。”
“北军按兵不动,照常巡视长安街头,並卫成长安城墙,及各处城门。”
“南军,则卫成长乐、未央二宫。”
“非朕詔諭,任何人不得出入长乐、未央两宫,直至皇帝-直至社稷大定。”
“营陵侯手中的南、北两军,也绝不可为奸侯、宵小窃夺兵权。”
说著,吕太后终是缓缓正过身,往向殿中央,已是满头大汗,神情如临大敌的营陵侯刘泽。
“高皇帝打拼下来的宗庙、社稷,朕,便託付给营陵侯了。”
“万望营陵侯,莫要辜负太祖高皇帝的信重,莫要使身上流淌著的刘氏血脉蒙羞。”
言罢,吕太后便缓缓站起身,抓起案上,那枚装有调兵玉虎符的锦布袋,双手捧上前。
却见刘泽不安的擦了擦额上冷汗,又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犹豫再三,终是走上御阶,来到御案外侧,与吕太后隔案相望。
缓缓抬起双手,却又莫名僵在半空一一併未接过吕太后递出的虎符,而是就势改接符为拱手,对吕太后沉身一礼。
“蒙太后以宗庙、社稷之重相託付,不敢不慎重。”
“只望太后,擬詔书一封,明臣『大將军”之职禄。”
“如此,臣方敢受符—”
刘泽话音落下,吕太后眼底又是一冷,却是不动神色的从另一只衣袖中,拿出一方狭长的玄黑色木匣。
正是早已备好,却並未被吕太后第一时间拿出的任命詔书。
“营陵侯,奉詔吧。”
闻言,刘泽终是伸出双手,微微颤抖著接过那方木匣。
当即將木匣打开,取出詔书並摊开来。
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查阅过三次,確定没有半个字的错漏,才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御案前。
“臣,大將军营陵侯刘泽,谨奉太后詔諭。”
“自即日—”
“不一一自即刻起,南、北两军,非太后詔諭,臣手中虎符二者皆具,便不可擅调一兵一卒!”
“长乐、未央两宫戒严,非太后詔諭,任何人不得出入!”
如是一番承诺,刘泽才终是强压下心中恐惧,强撑起身,躬身俯首,毕恭毕敬的將那枚玉符双手接过。
却不等刘泽直起身,吕太后莫名严肃起来的语调,便於殿內再度响起。
“著:曲城侯虫达,任中尉一一听令於大將军营陵侯帐下,共掌北军!”
“著:潁阴侯灌婴,任卫尉一—听令於大將军营陵侯帐下,共掌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