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刘恭终是恍然舒缓眉头。
就是说嘛!
再怎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吕太后,也绝非不记仇的人啊!
这么一说,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一雍齿已经死了。
人死债消,吕太后对雍齿的仇恨,已经隨著雍齿故去,而消散大半。
对於雍齿的后代,吕太后即便仍有余怒未消,但也远不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再加上有利可图,这些许从上一辈“传承』下来的仇怨,自也就不值一提了。
只是多年来,大家都汁方侯汁方侯的叫一一一听到『汁方侯』三个字,脑子里便会自动冒出一行字:太后恨他,恨之入骨!
却淡忘了吕太后所怨恨的,其实是雍齿。
汁方侯,只是雍齿的爵號而已。
隨著雍齿故,汁方侯的爵位,也已经传到了雍齿的儿子:二世侯雍鉅鹿。
“唔——”
“刘泽,不冤。”
“被皇祖母如此周密设计,若还不中招,那可就留不得了。”
“法子倒是个好法子。”
“要不要也搞个『仇家”出来备用?”
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刘恭自也就从先前,那幅大受震撼的懵逼状態中回过了神。
有一句话,吕太后和王陵,都说的没错。
刘恭要学的东西,確实还有很多。
而刘恭能从吕太后身上学到的,必然是未来极为珍贵,且必定受用终身的財富。
应对未来发生的一系列危机,自然是因为刘恭,想要做一个真正大权在握的汉天子。
而在君临天下后,如何治理好这天下,或许需要刘恭从现在开始,便向祖母吕太后取经、偷师。
何况吕太后,也並不排斥刘恭的上进心。
非但不排斥,分明还儼然一副言传身教,亲自培养的架势“詔书之事,陛下当也有成算了?”
思虑间,王陵冷不丁一问,却见刘恭咧嘴一点头。
“母后暂居未央,多半是惶恐的。”
“將这两封詔书交由母后,母后必然会胆战心惊间,再给皇祖母送去。”
“_—学生还,皇祖母固然能不受。”
“但母后还,皇祖母若还不要,那朝堂內外的宵小、鼠辈们,可就要冒出来母后,与皇祖母『二后相爭』了。”
闻言,王陵温尔一笑,点头道:“陛下放心。”
“若太后果真再拒,老臣,必定会第一个跳出来,做那离间二后的『宵小鼠辈”。”
刘恭含笑拱起手。
王陵亦拱手回过礼,一阵抚须点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