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南部、东南部地区的长沙国、淮南国及吴国百姓,以『数以万户』的数量级成批次流亡岭南,真实情况也同样是一目了然。
“总不会是长沙国、淮南国、吴国之民,皆民不聊生,甘愿流亡岭南贫瘠之地吧?”
漫长的沉默之后,代王刘恆以反讽的口吻,提出了第一种可能性。
而后,便是刘恭摇头嘆息著,道出了仅存的第二种,也是唯一一种贴合真实情况的可能性。
“从长沙、淮南、吴国等地,掳走数以万计的农户,赵佗多半是不敢的。”
“一一也没有这么做的能力。”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赵佗放出风声,愿意接收这些诸侯国的流民,使其在南越落户。”
“甚至於赐下田、宅,乃至女人、財富,也不是不可能。”
真相终於被刘恭道破,代王刘恆也是面带认可的点了点头。
只有这,才能解释长沙、淮南、吴国等地的百姓,为什么愿意放弃『华夏贵胄』的身份,以及在汉家內陆地区的安稳生活,转而跑去岭南餵蚊子。
必然是赵佗好处给的够多。
而这真相,也恰好刺痛了刘长的內心。
“无耻!”
“若关东各国,都以这样的方式,吸引別国民眾迁居,那岂不是天下大乱,国將不国?!”
刘长怒不可遏的质问,却引得刘恭无奈的摇头一笑。
“所以,王叔便决定起兵南下,教训赵佗?”
闻言,刘长只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点下头。
“寡人,也实在是別无他法了。”
“一一短短五年,淮南国便有至少四万户农人,被那赵佗拐去了岭南。”
“要知寡人的淮南国,满共才四十余万户农人啊?”
“短短五年,便少了一成!”
“淮南国南部,靠近五岭的郡、县,甚至出现了十室九空,乃至一县之民大半『失踪』的情况!”
“若寡人视若无睹,岂不是再过几十年,我淮南国,就要只剩下寡人,这个所谓的『淮南王了?”
闻听此言,刘恭、刘恆叔侄二人,皆不约而同的缓缓点下头。
尤其代王刘恆,对刘长的遭遇更能感同身受。
“臣的代国,虽民寡国弱,却也没有多少人外流。”
“即便有人流亡赵国,也不过每年数十户、上百口而已。”
“但淮南国一一乃至长沙、吴国的流民,居然有了数万之数———”
“如若置之不理,只怕时日久了,就真要出问题了。”
刘恆话音落下,刘长忙不选连连点头,显然是十分赞同刘恆的说辞。
见刘恭仍默不作声,並没有开口附和自己,刘长更莫名有些烦躁起来。
“陛下,难道不是这么认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