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人已经死了,往事俱随风散。
江念棠在忘掉过去,他也会试着真正放下。
马车缓慢朝着平溪猎场而去,严珩一跟着御驾随行保护。
这次跟来的女眷个个貌美如花,各有千秋,他每日假装打马而过欣赏这群莺莺燕燕,心情十分愉悦,偶尔还会故作风流搭上一两句话。
他长像虽不及赵明斐的天人之姿,容貌无双,但也当得起一句潇洒倜傥,而且他的嘴会哄人,得了不少女郎们的暗中秋波。
但当她们一听到他的名字,原本笑靥如花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作鸟兽状散开,心有戚戚地往某个马车车厢瞥了眼。
京城谁人不知严侯爷家有悍妻,将门虎女,生怕被打上门来,丢人现眼。
严珩一遭遇几次这等败兴的事后,顿觉脸上无光,不想再待在这处。
他蔫蔫地走到御辇外,隔着窗牖向赵明斐请求先行一步,去检查猎场周边的情况。
说完后站在外面等了半天,马车里也没有动静。
“他有事找你。”
娇柔的气音像醇浓的烈酒,令人迷醉。
江念棠跨坐在赵明斐身上,双手抵在他胸前,阻止他的过分侵入。
云鬓斜塌,碎发凌乱,眼眸水色潋滟,唇瓣红如丹砂,一派春色旖旎。
赵明斐捏了捏她腰上没几两的软肉,学着她的低哑的声调,似笑非笑道:“找我就找我,你激动什么?”
江念棠羞恼得无地自容。
两人此刻衣衫不整,气息紊乱,稍微不注意就能被外面人察觉他们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厮混作一团,做着有伤风化的荒唐事。
偏偏赵明斐一脸不在乎,还巴不得被人发现,动作没有丝毫收敛。
江念棠没他这么不要脸,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吞下喉间难耐的呜咽,可他故意作怪,变换角度,似乎非要江念棠叫出声才肯作罢。
“陛下?”
严珩一疑惑地看向左思右想两人,他们都在车厢外,既没有去通传,也没有给提示。
赵明斐允许他靠近,但又不发话,他不能擅自离开,想往前再走一步看看什么情况,被车外两人凌厉又惊恐的目光钉在原地。
严珩一动了动喉咙,不得不硬着头皮再叫一次。
“陛下。”
他的声音拔高一度,给人马上就要破门而入的感觉。
江念棠下唇咬得发白,螓首轻摇,求饶地看向赵明斐。
他发狠地侵占她,黑眸目光灼灼盯着她,薄唇紧抿却不言语,炙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激起她浑身战栗。
“明斐。”
江念棠好似明白他想要什么,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柔弱无骨地靠上去,一声声唤轻唤他的名字。
“明斐,求求你,让他走。”她快不行了。
赵明斐气息加重,忽地手按在江念棠后脑,将她整个脸按在自己怀里。
她的唇感受到胸腔的微微震动。
“准了。”
赵明斐压低声音,极力克制颤动的喉咙。
严珩一如蒙大赦般告退,一溜烟跑开。
他抬头看了眼悬在顶端的烈阳,耳根悄悄红了起来。
怪他来的不是时候。
严珩一尴尬得都来不及回自个儿的马车,遣人去跟夫人说了声,快马加鞭落荒而逃,在落日时分到达平溪围场外的行宫。
他找人打听了一番,径直走向西边的厢房。
“顾焱,顾焱!我来找你了,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