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射服简约利落,袖口窄而紧,裙摆微短到脚踝上方露出银色靴口。
江念棠穿上后娇小的身形显出几分高挑来,腰间的玄金色细带让衣服更加贴身,柔软的绸缎完美勾勒圆润窈窕的曲线。
赵明斐喉咙痒痒的,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日子,忽然想改天教她骑马。
只是他还未付诸于行动,江念棠似乎心有所感骤然转头,看见他后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一抹灿烂的笑。
赵明斐也愣了片刻。
如何形容这个笑容呢?
他在记忆里搜寻,上一次看见江念棠这样甜美地笑,是在西巷口时她来找自己学画画的那一天。
眸光潋滟,唇角高扬,满是期盼、欣喜和快乐。
赵明斐喉咙的痒意顿时散去,心却颤了起来。
他快步走过去,想要拥她入怀,嘴里不由自主地唤着她的名字:“念念。”
江念棠的笑却忽然僵了一下。
她身后人的存在感无限放大,心脏像被铁丝网箍住一般冰凉窒息。
赵明斐疑惑地皱了下眉,手定在半空中,目光沉沉盯着眼前人。
“陛下。”江念棠不动声色躲开他的手,垂眸低声道:“青天白日,大庭广众。”
她偏过头,露出一截细长的脖颈,白腻的肌肤浮了层淡淡的粉色,即便是推拒的话也显得可爱可怜,令人不忍责怪。
赵明斐的心早就化成江南春水,只以为她在害羞。
江念棠的确是个面皮薄的人,对此他深有体会。
夫妻敦伦本是寻常事,她却总是在发抖,完全没办法放开自己,换个地方,或者换个姿势,她便难以适应。
赵明斐承认之前对她用了些极端的手段,可后来他已经慢慢学会在乎她的感受,但凡她露出一点不愉快,他会忍着等她适应再继续。
除了上次在小树林,他略微有些失控。
他自认对这段时日对江念棠体贴入微,呵护备至,极力修补两人之间的罅隙和她对他的惧怕。
江念棠应是感受到了他的改变才会重新这般对他笑,她也在逐步放下过去。
赵明斐眸色柔和,弯了弯眉毛,顺势将要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往下移,自然而然的去牵她的手。
江念棠在炙热的指尖碰到自己那一瞬间只想甩出去,但她的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尖叫,在警告自己绝对不可以。
赵明斐细心如尘,她若是表现出一丝异常,顾焱一定会被发现的。
一想到后果,江念棠不得不忍,必须要忍。
“你的手好凉。”赵明斐掌心一紧,抬头看了眼碧空如洗的蓝天,不解道:“很冷吗?”
江念棠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像是怕惊到什么似的,“风吹的。”
赵明斐别有深意地看了身侧人一眼,没再继续问。
他叫人牵马过来。
江念棠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是他,千万不要凑上来。
然而事与愿违,她的余光里出现一双最普通不过的黑靴,还带来淡淡的木樨花混着些许药材的气息。
江念棠呼吸微窒,差点就要抬头。
“下去吧。”
赵明斐接过缰绳,呵退了顾焱,也呵退了她的莽撞。
黑靴离开,却没带走她鼻尖残留的香气。
赵明斐率先翻身上马,俯身将手递给江念棠。
修长白皙的五指微微并拢,指缝间没有一点缝隙,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朝她扑来,令人窒息。
江念棠颤颤巍巍抬起手,投身于其中。
再抬头时,漂亮的眸子里重新填满雀跃的笑意,心脏却因惊慌不安而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