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想知道吗?”
她的薄唇微抿,和贺庭雪的耳尖距离近的要命。甚至沈落鸢鼻间传出的轻柔呼吸气流都在吹拂着贺庭雪耳尖的绒毛。
贺庭雪:“!”
少年的耳朵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慢慢浮起一抹红。
沈落鸢却没瞧见,她有自己的小算盘,此刻在心里敲得啪啪作响:“你若说出去我的事……我就满京城宣扬今日我俩在此地私相授予。”
满京城宣扬,还私相授予?
“??”贺庭雪眉头又是猛地一跳。
该害羞的姑娘家却与现在高头大马上的姑娘形成鲜明对比。
沈落鸢高高束起的黑发熠熠而动,洒脱恣意:“你我两心恩爱,在此地密交,到时候整个京都知道你我私底下如何相处,我便要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赖上你了!你知晓了吗?”
为了印证这句话,她特意弓起缰绳,学着之前看到逛青-楼的男子举扇调-戏小美人的模样,用缰绳的皮质弓起部分轻轻戳了戳贺庭雪的胸膛。
力道不大。
但出乎她的意料,有些硬,居然没戳动。
沈落鸢:唔?
沈落鸢有些惊奇,又按了几下,很快装作无事地收回了动作:“所以你最好就此沉默,我们就相安无事,你若是说些什么,你很快就会多个媳妇儿。”
她还记得梦里的贺庭雪没有开后宫,大臣们给他送上的美丽女子都被他遣散回去。
他无心情爱。
可哪有男子不好-色的。
那时候的沈落鸢飘荡在宫殿的房梁之上,猜测过好几回其中缘由,或许贺庭雪不萎,又或许他有别的癖好,比如说喜欢长得俊朗的小哥儿呢?
后者可能性更大。
毕竟他身边的太监都样貌出众,他对长得俊的臣子,言语也和缓许多。
所以,他一定会怕自己赖上他!
总之能唬住贺庭雪就行。
如果是面对上辈子攻入皇宫的贺庭雪,她还当真不敢这般威胁,可是现在站在她眼前的、一言不发的、皮肤白得像雪瓷的英俊少年,简直就像不明人事的典范。现在的贺庭雪言语这么不着调,完全没有往后正襟危坐的模样,既然如此,她一个活了这么久的人,自然能拿捏住他。
沈落鸢越想越顺畅,甚至现在就想着干脆赖上去算了,真能顺水推舟和贺庭雪绑定在一起,委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沈落鸢说完,一直迟迟没有等来贺庭雪的回应。
她都威胁了这么多,贺庭雪怎么还不作言语?
沈落鸢微挑黑睫,这才侧过脸去看,却发现少年的脸颊不知何时飘起一抹飞-红。
“这就生气了?”沈落鸢突然探着头。
“……”
贺庭雪胸膛被戳的触感还万分真实:“没有。”
他侧过头,无声压着跳动得有些剧烈的心脉。平素一直静稳的心脉今天总是有大动静,尤其是刚刚听她说——
他会多一个媳妇儿。
那一刻,他的心居然跳得有些快。
沈落鸢却不信,她仔细观察对方的神色,随后自信地坐回身子:“你骗不了我的。”
画本子里说了,美人说没有就是有,贺庭雪就是被我气到了。
说到这,沈落鸢不禁轻咳一声。
刚才的她好像的确有些不要脸,还故意拿女子的清誉去诬陷人家。
于是她犹豫着,给自己也留了一条退路:“你也别气了,我说的都是假如,毕竟你不把我的事说出去,我也不会这么说的;再者今日不救太子的并非只有我一人,你也在场,我这么一个娇弱的女子哪里比得过你丰神俊朗,而太子今日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二人都会被追责,甚至你被追的罪过还会更大。因而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我们都当做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