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半,宁稚然报的选修课visa180开始了。
这门是艺术选修课,也是公认的水课,没作业没考试,老师是个加国白人老头,每节课就让大家现场画画,剩下半节课就放电影,混学分再好不过。
今天来的人比宁稚然想的多,整间教室只剩后门两个空座。他挑了个靠墙的坐下,正准备发呆。
可刚落座没多久,宁稚然就闻到一股熟悉的tomford黑之黑香水味。
宁稚然一抬头。
呵呵,宫狗。
宫淮面无表情,声音听着还算礼貌:“finn,里面没位置了,我坐你旁边吧。”
宁稚然转头,朝宫淮虚伪一笑:“当然可以,随便坐。”
讲台上,白人教授开始点名。
“finn?”
宁稚然举手:“here。”
finn,是宁稚然给自己取的英文名。
当年初二在b站看了个动漫,男主叫finn,是那种又帅又酷又拽的角色,他一看,立马套头上了。现在他也不记得那片子讲了什么,只记得这个名字挺帅的,所以用到现在也没改。
教授继续点名:“gong…huwai?gonghu-way?gonghuw-eye?”
白人老头读不出“淮”的拼音,却很真诚地在尝试。
宫淮抬了下眼皮,应了声:“igobygong。”
[叫我gong就行]
宁稚然内心不悦。
他装什么。
正常留子之间互称英文名,除非关系特别熟,才会告知对方本名。
可宫狗不一样,他的英文名就是全名拼音,就那种老师念不出来、外国人记不住、宁稚然每次听到,都得尬一秒的程度。
教授继续点后面的名字。
宁稚然在无聊的等待中,没管住嘴:“同学,每个老师都念不出来你名字,你怎么不干脆起个英文名啊?”
宫淮认真看了眼宁稚然。
“外国人读不出来,是他们的问题,我不觉得,我该改名字去迎合他们。”
宫淮顿了顿:“不会念,就该学。”
“……”
好一个帝国主义终结者,连名字都不愿迎合洋人。
宁稚然有被逼王装到,扭过头,心里后悔多余和他说话。
点名结束,白人教授开始讲今天的课题。
今天的主题叫:blindtourdrawing。
老师笑眯眯地解释,说这是一种速写的基础训练,画的时候,只能盯着对方的脸,全程一笔到底,把眼里看到的轮廓“盲画”出来,且手上的线条不能停。
说白了,就是你得一动不动地盯着一个人看,看他睫毛的弧度、嘴唇的宽窄,全程把看到的一切,描绘到纸上,而眼睛从头到尾,都必须黏在对方脸上。
最重要的是,全程不能看画纸,只能看对方。
教室里哄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