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行为的目的,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怀疑,在他心底种下“他会控牌”的种子。
而在翻开第四张公共牌,转牌时,那张8就会成为种子发芽的催化剂。
虽然他已经形成大牌优势,但只要孔文祥的底牌有一张8,就会瞬间扭转局面。
这时,他会开始怀疑冷骁发牌有问题。
但这只是第一轮试探。
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张河牌。
那张2,才是对他最大的心理暗示。
一个人运气能有多好,才会在第一次玩□□时,就拿到四条?
此时的他必定会认定,冷骁就是在控牌。
再加上冷骁对他不加掩饰的敌意,不可能站在他的这边,在控牌时给孔文祥发更大的牌,十分合理。
孔文祥的底牌很有可能是两张8,是全场能组成的最大牌型。
如果他是一个保守谨慎的人,不想让输得太难看,就该直接弃牌认输。
毕竟第一次玩牌,小牌弃掉,也会让看客觉得他冷静理智,不冲动行事。
当下的情况,弃牌是对他来说收益最高的选择。
但如果他真的这样做,就会正中冷骁的圈套。
冷骁对这局牌最大的兴趣,就是想看他机关算尽弃牌认输,自作聪明地选择了“最优解法”。
然后在翻开底牌的那一瞬间,发现自己本来可以赢得这局游戏,却因为多疑和算计满盘皆输。
冷骁喜欢的,就是这种玩弄人心于股掌间的快感。
贺年看向冷骁,极其轻微地挑了一下眉。
对方回敬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牌桌上唯一笑不出来的,只有孔文祥。
他看着贺年手中的方块2,猛然变了脸,直接拍案而起,不可置信地指着冷骁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玩我?!”
冷骁慢悠悠掀起眼皮,与他对视。
明明他一句话都没说,孔文祥却瞬间变成被针戳瘪的气球,嚣张气焰全灭,跌坐回去。
方颂安看到这一幕,转过头问邵熙云:“他什么来头?”
邵熙云道:“林城的龙头老大,看他洗牌你就知道他家做什么产业的了。”
方颂安皱眉道:“怎么跑晋城来了?”
“这就不大清楚了……”
显然,就算知道被冷骁坑了,孔文祥也不敢与他对抗,只能把满腔怒火转移,咬牙看着贺年道:“继续!”
贺年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手里玩着几枚筹码,示意冷骁可以开始。
在这场游戏里,他对手已经不是孔文祥,而是冷骁。
扑克牌在手中翻转,冷骁照旧炫技一般洗好牌,铺到桌面上一字排开。
“请二位下盲注。”
第二局游戏开始,两人位置调换,贺年变成大盲位,下注底池10万,孔文祥在小盲位,下注5万。
底牌发到手中,贺年微微掀开一角。
红心2,草花3。
他指节微微绷紧。
最小的两张散牌,也不是同一花色,几乎毫无胜算。
手里捏着筹码转了几圈,他开始思考,冷骁在这局想玩什么?
大盲注在首轮无需下注。孔文祥也只是简单选择了补齐10万盲注,并未加码,两人平和地来到翻牌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