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得知县主落水,惊得赶忙起身去东宫看望。嘉宁县主这才随着大公主离开,本来大公主还想指责太子如此过于越矩,还未成婚就把人带回了东宫。但转念一想,两人是未婚夫妻,也就沉着脸没说什么。大公主望着容珩那翩跹的的面容,心里暗暗道了句身为太子还这般招蜂引蝶,虽面上没说什么,但眼神中的责备暗示的彻彻底底。鸣栖跟在最后面,容珩看到了她,她避开了目光。容珩怔了怔,似乎感觉得到她的怒意。而后不久,鸣栖就被人拦在了长廊的尽头。“躲着我做什么?”长廊之处,梅花繁如云霞,清甜的味道侵入了鼻腔。容珩那双桃花眼潋滟,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女,似乎格外烦躁,眉心蹙成一团。每寸神情都在说她生气了。鸣栖想到刚刚所见,忽然很不耐烦:“我哪里有躲你,不过是觉得太子殿下美人在怀,我再靠近多少有点不识趣。”瞧瞧,这话说的多阴阳怪气。容珩的眸光很深,像一汪深沉的湖水,他察觉出鸣栖的酸意。知道定是嘉宁的消息传了出去。他靠着长廊的栏杆,生平第一次冲着别人解释道:“别听他们乱说,我跟她什么也没有,看她落水,搭救了一把。”也许是从未做过解释之类的事情,不够熟悉,听上去像是随意的敷衍。解释了跟没解释没有什么区别。鸣栖捻起袖子,手指不住摩擦衣袖的花纹转移视线,毫不犹豫,“是是是,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偏偏在你经过的时候落水。”“偏生还不避嫌,身旁的几个嬷嬷什么也不做,只催促你带她回东宫。”“太子殿下要是看不出是故意的,都是眼瞎。”这是骂他眼瞎呢!“”“原来你看到了。”容珩笑了一下,盯着鸣栖的脸,想靠近她一些,她恐怕不知道现在她的脸色有多差。鸣栖避开他的接近,"看到了,看到殿下你怎么将人带回了你的东宫。"她尤其地阴阳怪气,浑身的尖刺竖起,变得极不像平日里的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但谁不知道她是未来的太子妃,日后就是你的正妃。”容珩顿了顿,想到了什么,唇边一抹轻笑,“你吃醋了?”“是啊”鸣栖像来不喜欢说谎,眼梢潋滟起了薄薄的红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哈尔朱沙漠之中,星辰飘摇的那一晚,他们之间已经彼此明白。不管,鸣栖最初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论,容珩出于什么目的,在揭穿她身份的时候为何什么都不说。但此刻,摒除其他,这个人鸣栖看上了。容珩叹了声:“本也不是我的意思,圣上指婚,你怪我,我是不是有些冤枉。”鸣栖指出:“但你答应了。”容珩的颜色暗了一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多日来,圣上厚此薄彼,对储君态度越发冷淡,宠幸六皇子,眼看着有人猜测,是否储君之位会废而后立。赐婚一事下了后,众人才重新审度起来,圣上终究还是放不下太子。只是,这之中的深意,恐怕只有容珩自己清楚。斜阳落下,将他的脸勾勒地精致深邃,靠着一棵树,神色逐渐恣意起来,又是那一副散漫的模样,他挑眉:“我能拒绝?”鸣栖沉默片刻,也不得不承认:“倒也不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圣上一言,谁还能抗旨不成。所以这场对话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但容珩想怎样,是待成婚后,一边和他的正妃浓情蜜意,一边再跟她暗自偷情吗?男狐狸。做他的春秋大梦。容珩回府上后深刻反省,自觉下午的那场对话里,他那张嘴没能解释到位,让鸣栖本就烦躁的怒火愈演愈烈,所以他打算再好好解释一次。于是,夜里他又熟门熟路地混到了镇北王府。只不过翻窗户的时候,他发现窗户被钉死了。“”他望着翻不过去的窗户,迟疑了许久许久。终是笑了笑,像是故意说给里面的人听:“听闻李聂将军,此次平定陇西战事,自陇西王墓之中挖出了件圣物。”“亲自献给了圣上,圣上看后欣喜不已。”“眼看年节将至,圣上却预备承天祭祀,以威大周国威。”安静许久的屋内,传来了脚步声,门被骤然打开,随之而来是鸣栖奇怪的声音:“年节不在宫中过,竟然要远离上京?”容珩颀长的身形在夜色里很是出众,点了点头。“不错。”鸣栖身披一件朱色寝衣,一头长发未经修饰,如墨般披在身后,明艳的玫瑰如今清浅动人,似雪夜里的梅花,傲雪凌霜。她眉心含着淡淡的疑惑,“自古以来年节都是大节,到底是何物,令圣上连年关都不想等,竟直接要去承天祭祀?”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雪夜的光极亮,容珩目光错落,想了一想,“圣物由李聂将军亲自护送离京,此刻已经出发,想来不过几日就到达承天台。”“圣上不容任何人查看接近,除了李聂将军,无人知道其中是什么?”“这么神秘?”容珩扬了扬眉,“嗯”“李聂将军是你未来岳家,他就没有告诉你一星半点?”容珩解开披风,随手挂在一侧,忽而来看她,“将军忠于圣上,自然不会透露。”鸣栖勾了勾唇,“看来,你的岳家,还是没能那么支持你。”容珩看了她一眼,神色不明。一手按住门框,他拉着披风,从头到尾看着她,“不冷吗?”鸣栖恍惚了一阵,她只穿着薄薄的衣裳,冬日雪夜,寒风倒灌,怎么可能不冷,只是她神力护体,感觉不到。"我冷""啊?"鸣栖愣神。容珩弯了弯唇角,推着门框便堂而皇之地闯了进去。最近太子好像很不要脸的样子。不对,他一直都是这么的不要脸。鸣栖的脑子被他的话完全吸引,就这么让他轻而易举地进了屋内。圣上这些时日的做法着实令人奇怪。先是打压太子,再多翻宠幸容时,如今又给太子寻有力的岳家,容时这几日稍显暗淡。如今更是放弃多年来的祖制,离京过年关。怎么都显得不正常。大约鸣栖所想写在了脸上,容珩看得一清二楚,他凉凉道:“察觉此事有异?”鸣栖下意识点头,“我只是看不懂圣上的意思。”容珩有意为之:“这件事,你尽可以告知容时,你们早做准备,承天台上,我总觉得事有蹊跷。”那是自然,鸣栖此刻看不穿圣上,势必要让容时小心谨慎。只是,等一下,容珩说什么?“”鸣栖愕然看向他,满眼写着,你什么意思?容珩熟门熟路,“看着我做什么?”“我不提醒,你就不会与容时说了吗?”鸣栖当然会说。只是她看不穿容珩的态度,若已然将一切都与容时说穿,对于一个接近他的细作,容珩为何不恼。有人觊觎他的太子之位,还一再容忍自己在他的底线蹦跶。鸣栖本以为自己看得懂他,事到如今,倒是有些迟疑。自己真的了解容珩吗?“你是不是在想,我到底想做什么?”容珩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温柔,微微上扬的眼角,眼睫如羽,注视着人的时候,甚至会让人有种深陷其中的错觉,他似乎毫不在意,眼神幽深,“容时身为皇子,争夺皇位本就理所当然。”“不过,容时想要的天下,储君之位,太子之名,于我而言,从来都没有意义。”什么?一国储君,说太子之位对他没有意义,这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若没有野心,如何能肖想?鸣栖愣住,眼睛忍不住看向他,似有惊讶。容珩似笑非笑,“储君之位于我,不过是至高位上,尽可看清人心罢了。”“毕竟人心人性,最难把握也最难看得。”鸣栖望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出了神。“鸣栖”容珩忽而欺身向前,握住了鸣栖的手,将人拽至自己的身前,瞳孔就这么凝着她不放。眼前之人,寝衣薄薄一层,露出的脖颈,皮肤凝白娇嫩,染上了朵朵粉意。他垂下眼眸,手置于鸣栖的胸口,肌肤之下,是她的心跳。他炙热的呼吸在耳畔,鸣栖浑身猛地僵硬,与他对望。容珩看着她逐渐红起来的耳畔,忽然轻笑了一声,手心贴着她的胸口,隔着衣衫感受心跳的速度,"你的心脏跳得很快。"鸣栖脸上划过了一丝不解,听到他越来越靠近的声音。他几乎贴着她的耳畔,低沉而沙哑:"我明白,你我的鱼水之欢,肌肤之亲""怎比得上年少相伴"鸣栖的瞳孔一瞬间收缩,转头看向他。"鸣栖,等真到了我与容时你死我活的时候,你会怎么选?""若真有一日我与他命悬一线,存活的机会皆在你手,你是选我?还是选他?":()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