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所求,是为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若我这样说你定是不信,”君绾玉瞥了眼远处的江兰屿,唇角勾起一丝狡黠,“其实,我是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信。”胡愔答得干脆。
君绾玉微怔,随即轻笑出声。
胡愔坐直身体,声音恢复如常:“近日可有潮热盗汗?”
“是。”
“是否有胸胁闷胀?”
“有。”
“脱发?”
“偶有。”
一旁的郑琼真急得跳脚:“大夫!阿颜到底怎么了?”
胡愔提笔写:“脉现弦急,虚火内生。阳气尽则卧,阴气尽则寤。”
郑琼真听的一愣一愣的:“何意?”
胡愔瞥了郑琼真一眼,开玩笑道:“你这模样,倒让我觉得,是你得了这病症。”
郑琼真闭了嘴。
君绾玉安抚道:“琼真莫急,这位医仙姐姐只是劝我早睡早起。”
郑琼真长舒一口气,心疼道:“阿颜近日都读书到丑时,怪不得身体会有如此情况,如今你已入了府学,我让家中天天给你炖汤,保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学徒阿妞递上药方:酸枣仁三钱,百合四钱,粳米同煮,食疗即可。
胡愔确认无误,递给君绾玉:“下一位。”随即起身让位给阿妞。
林疏昭看胡愔得闲,兴奋招手。林疏庭却有些不自在,自除夕药庐一别,他只敢暗中探望,未曾光明正大相见。
“阿愔姐姐,最近在药庐干什么呢?出来玩呀!”林疏昭喊道。
“林卿才!”胡愔叉腰,佯怒,“能不能管管你弟弟?我是干正经营生的,来钱没有这么快。”
众人哄笑。林疏庭亦忍俊不禁,心却莫名跳快了几分。
她没有走!还和往常一样,鲜活明亮。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除夕夜的事情而改变什么。
林疏庭道:“昭弟,你用了阿愔多少银钱,速速还了。”
林疏昭捂住钱袋:“她是姐姐,出门请客理所应当。”他贼兮兮压低声音,“再说了,亦有可能是未来嫂嫂……”
林清樾脸色骤变:“二哥慎言!大哥即将纳吉,你这般口无遮拦,是想毁了二人清誉吗?”
林疏昭哼了一声:“你看不出宋云岫是硬塞过来的?看不出大哥心里有谁?你才是我们林家最古板的那个!”
林清樾心中委屈:“我是为了整个九牧林氏着想,二哥你太幼稚了!”
林疏昭气急:“我幼稚?我幼稚?好好好!你才是林家人,我冷酷无情好了吧。”
兄妹两人意见从小到大都没有一致过。
林疏庭无奈的轻咳了一声,“你二人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夫子若责罚,我不会帮你们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