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大门有人按铃。从显示幕上看,是个穿警服的男人。还能看到他身后的警车。
她犹豫一下后还是按下回话键。
“你好,我是员警。”
“……什么事?”她很反感被打搅。
“交通事故调查。”
“交通事故?……”疑惑中按下开门键。“难道李四林他?……”
警车开到楼前,下来两个警官,一个年轻,另一个四十多岁。
“好漂亮的豪宅。”年轻警官环望庭院,啧啧的说。
“夫人,您是本田车京A7868的车主吗?”
“……是的……”她忽地想起这辆车被小珊哥哥开走了,心里“腾”的一下。
“这辆车出事了。”年轻警官打量着面前这位憔悴而美貌的女人。
“啊……”
“是这样的。”中年警官取出一个夹子:“在距您别墅12公里的山路上,本田车坠入山沟,车上一男一女当场死亡,车子基本报废。”
萍夫人一阵晕眩,年轻员警将她扶住:“夫人,请坐下。”
这两个人死了,在他们奸污自己并席卷财物后驾车离去后死了,在离开这里12公里,也就是驾驶了不到十分钟后死了,他们死了,带着对我的侮辱,带着罪恶死了……
百感交集的她呜呜哭起来。
老天有眼,恶人得到恶报。他们死了,如果员警晚来一步,我也死了,跟着两个恶人。不,我不能死,不需要我死了……
她哭得更伤心。
两个员警在一边好言相劝,哪知道她心里想的。
又有两个男人走进来,穿着便服。
“夫人,我们是海淀区温泉刑警队的,在方才的车祸中我们发现死者有盗窃的嫌疑,请您协助我们调查。”
萍夫人中止了哭泣。四位员警的到来给她极大的慰藉,心变得温暖。
“在破碎的手提箱中我们发现有许多不像是两个死者的东西。”
“死者,他们用死者来描述小珊和她哥哥,他们死了,确实死了。”她再次感到宽慰。
“请您介绍一下有关情况好吗?”
“……小珊是我家保姆,今天他哥哥来……要钱……我不给就……就打我……然后翻东西……把车……开走了……”
“我们可以到您的房间看看吗?”
“可以……我,先去个洗手间。”
她赶忙到浴室摘下要上吊的绳子,把它扔在垃圾桶内。
她在刑警的笔录上签字。
“初步判断,这是一起内外勾结的入室抢劫案,虽然嫌疑人已经死亡,我们还是要立案。以后请您协助调查。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请给我打电话。”
后来在温泉镇刑警队存档的卷宗里这样写的:“2006年8月13日上午8时50分,海淀区温泉镇西山华亭别墅区18栋兰雨萍家中发生一起保姆郑小珊勾结其兄郑天路入室抢劫案件。两人殴打女主人兰雨萍后掠走大量首饰,现金和珍藏品,并开走兰雨萍家的本田车逃走,郑天路无照醉酒驾驶,在307过道25公里处将车翻入12米深的沟内,郑小珊颈骨折断,郑天路颅骨破裂,发现时已经死亡。经调查没有其他从犯,经法医认定二人系车祸死亡,排除其他致死原因……鉴于犯罪嫌疑人已经死亡,不再追究其刑事责任,尸体火化后以由其父母带回湖南老家。判定兰雨萍为受害者,对二人的死亡不承担任何刑事会民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