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盯了楚松砚一会儿,冲林庚打了声招呼,就往远处走了走,站在吸烟区抽烟。
楚松砚缓了大致十分钟,才觉得反胃感下去不少,也不至于晕得像要死了一样。
林庚已经把橙子剥开了,一瓣瓣地递给楚松砚。
这橙子确实酸得直倒牙。
楚松砚吃了两口就没接着吃了。
林庚干脆把剩下的都给塞自己嘴里了。
结果就酸得直翻白眼。
“草,这哪是橙子啊,是毒药吧。”林庚嘴里疯狂分泌口水,说话时口齿不清,“怪不得你就吃两口。”
楚松砚有气无力地说:“我聪明,行吧。”
“嗯嗯。”看他难受,林庚也没接着和他拌嘴,随便应了两声,就接着说:“你晕车症状怎么变严重了,之前也没这么吓人啊。”
因为昨晚上折腾了一整夜,根本没睡,本来脑袋就疼。
楚松砚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水土不服吧。”
他声音特小,林庚把耳朵凑近了点儿。
听清后,刚要把身子往回缩,一下屁股没坐稳,身子就控制不住地往前倒。
我草,可别把楚松砚给压吐了。
林庚心底疯狂咆哮,直接用手抓住副驾驶的座椅,努力撑住身子,结果顾此不顾彼,另一只手直接甩楚松砚身上去了。
林庚控制着身体,强把胳膊挪到个不会压到楚松砚的角度。
这也导致,从外面的角度看来,他就像是在揽着楚松砚的脖子,整个人往前投怀送抱。
原本往车的方向走的司机:“……”
他停住脚步,扭头,重新走远。
车内两人当然看不到。
林庚呲着牙,说:“还好我身手矫健,要不你就交代在这儿了。”
他抬起脑袋,准备重新缩回身子,但视线一扫,就看见楚松砚脖颈上的毛衣领子不知何时蹭下来了,喉结上的半截牙印清晰地暴露在外。
牙印已经结痂,是层浅浅的血红色。
林庚愣住,紧盯着牙印,甚至还想凑得更近,看得更仔细些,但想法还没实施,就被楚松砚伸手推开。
楚松砚的力度很轻,林庚却像个不倒翁一样,在座位上来回晃了两下,才呆呆地往后倒。
林庚快速露出个得意的笑:“楚松砚,现在人赃俱获。”
他伸手指着楚松砚的脖子。
楚松砚条件反射地伸手捂住脖颈。
掌心贴到脖颈上,还能牵连出一阵细麻麻的疼。
就像是蝴蝶扇动的翅膀,无法捕捉。
林庚自认为捉住了那只秘密逃窜的蝴蝶,正笑得咧着嘴,还掏出手机吓唬楚松砚,“你再不承认,我就要亲口去问林总了,怪不得他前两天总给我发消息问你心情怎么样,原来是筹划着过来亲自安慰你呢。”
“安慰”这个字眼被林庚咬得极重,明显是带了别的意味。
眼看着他已经翻出林禹的微信,楚松砚才出声叫他:“林庚。”
这声很轻,没什么情绪。
林庚却像感觉到什么一样,手上的动作彻底停了,他不可置信地慢慢抬起头,看向楚松砚,张了张嘴,问:“不是他?”
“嗯。”楚松砚说:“跟他没关系,以后他的消息也不用回复了。”
林庚缓缓放下手机,消化了会儿这句话,才开口问:“那还有谁跑来俄罗斯了?江鸩贺?不会吧?”
“还是那个叫什么特的俄罗斯人?”
楚松砚却从袋子里拿了个橙子放到他掌心,说:“帮我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