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次治疗中,其实医生说的特别少,他只是低声地引导着楚松砚,问他:“重新拥有过去的情感后,你现在最想对那个人做什么。”
沙漏倒转,剩余时间完全交给楚松砚,任由他放空发呆,或是安静地思考。
而他其实在医生问出那句话后,就立马有了答案。
一道清晰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无限回响着。
那声音说——
“我想要侵略他、占有他。“
最好是像拴住一条狗一样,用铁链牢牢地拴住他的脖子,让他只能在自己脚边小范围的活动,他所能看见的都是自己允许他看见的。
他的世界除了自己外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完全地掌控。
楚松砚将手慢慢下移,从后方缓缓抓住顾予岑的脖颈,手指一寸寸收紧。
可手掌才刚收紧,楚松砚就听见顾予岑无意识地咕哝了声:“…要抓就抓下面点儿,脖子不舒服。”
心底涌起的占有欲瞬间熄火,随之而来的是莫大的满足感。
楚松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情绪。
就好像,他俩都成了某个剧本上的角色,而顾予岑这个角色是全心依附着他的,哪怕在睡梦里,哪怕对他危险的举动毫无察觉,也还是下意识地选择顺从。
就好像在说——你掐住我吧,别把我弄疼就行。
于是,楚松砚选择低下头,轻轻亲吻他的头顶。
“…睡吧。”
两人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一天,醒了后就窝在一起各自处理自己的事,楚松砚那头简单问了下林庚准备什么时候走,结果林庚得知顾予岑还没走,当即就说搭今晚飞机走。
给他打视频也没接。
但楚松砚在李鹤臻的朋友圈里看见了两人合照,是在饭馆里拍的,模糊的画质,像是别人抓拍的背影,但配文却是——又走了。
估计是李鹤臻送林庚去的机场,所以才会在这个特殊的时段发这种朋友圈。
楚松砚点了个赞。
李鹤臻朋友圈里内容很少,两人加上微信这么多年,楚松砚也没见他发过几条朋友圈。
楚松砚放下手机后,就靠到顾予岑身边。
顾予岑正抱着楚松砚的电脑,查看公司里最近的一项策划案。
他看得皱紧眉头,明显的不耐烦。
楚松砚用手指揉揉他的眉心,但没揉几下,就被顾予岑抓住手腕。
顾予岑瞥他一眼,说:“改行当面部美容师了?”
一如既往的语气毒辣。
楚松砚也不恼,笑了笑,迎合着说:“这两年生意不好做,有这个打算。”
顾予岑冷哼了声,“你倒是全面发展。”
他松开楚松砚的手,准备接着在电脑上敲字。
楚松砚却将手再次贴过去,顺势将手指往他指缝中一插,动作格外缓慢,仿佛是突然强迫症发作,希望两人十指相扣时能严丝合缝。
顾予岑抽手躲他。
楚松砚就继续贴过去。
一个躲,一个追。
手指撞到一起无数次。
最终两人的指节都撞得有些泛红。
顾予岑突然不躲了,他垂眼看着楚松砚将手指插进去,才抬眼看他,嫌弃道:“其实有点儿幼稚。”
楚松砚收紧力道,抓紧他的手掌,却没给他半分注意力,而是始终盯着交叠的两只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