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久头疼不已,“这件事急不来,这样,你先睡觉,明天我们看下心理医生,可以吗?”
“姐……”
这堆破事谢久可不想管。
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她犯得着插手一个联络都不算多的亲戚的事么?给她出医药费已经仁至义尽了。
“早点睡吧。”
她没再回应徐可言,直接转身,轻轻带上门。
隔壁房间渐渐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泣声,谢久心里不是滋味,想下床,却又忍住了。
她关了灯,躺在床上,放空自己。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课题。
跟别人纠缠太多,只会让自己更加烦忧。
谢久侧过身,打开手机。
微信里,刚才没续上的聊天此时毫无声息。谢久看着那张照片,心底漾了几圈,只打下几个冷淡的字。
【我明晚回来。】
消息却迟迟没有回复。
她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正盘腿坐在床上看书,都是些跟咖啡和面包有关的纸质书。台灯暖黄的光晕笼着她,将她窝成一个安静的小绒花。
她正拿着笔,认真地在《咖啡全书》上做标记,手边的笔记本密密麻麻记着她的总结。
等她忙完这一切看到谢久消息的时候,已经是静悄悄的凌晨了。
她回复了一句:【刚在看书。】便没有再多说。
意料之中,她没有得到回复。
这个点谢久也该睡了。
她漫无目的地将聊天记录往上滑了滑,忽然觉得有些羞耻。自己那张充满心机的腿照十分刻意,显得她像个表演欲很强的小丑一样,连回复都得不到一个。
眼不见心不烦。
既然撤回不了,那就删除!
她恶狠狠地按下删除键,那张照片消失,心里仿佛都轻松了几分。
只要自己看不见,那最后聊天垫底的就不是自己!
*
第二天清早谢久是被燥热逼醒的。
昨晚没开空调,晴天的太阳一出便将卧室蒸起来。她抬手抹了把颈间的薄汗,望见窗外积雨云层层堆叠,便起大早洗了个澡。
吃完早饭,她带着徐可言出发去往一院。汪渝在这坐诊,因此她专门挂的汪渝的专家号。
她是海归的心理学博士,主攻抑郁焦虑这一块,在全杭州都是比较权威的存在。
各项检查做完,徐可言进诊室跟汪渝单独聊了一会儿。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她出来了,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谢久。
“姐,我先去上个洗手间,东西你帮我拿下。”
“好。”
趁她上洗手间的功夫,汪渝把谢久叫了进去。她手插在白大褂兜里,镜片下的目光倒不是谢久想象中的沉重。
“那是你表妹?”她问。
谢久嗯了一声,低头翻看检查报告。目光落在结果“焦虑伴抑郁”那一处,眉头蹙紧,“你还开了药,这么严重吗?”
“及时用药很关键的。”
汪渝的声音忽然放轻,“她都有躯体化症状了,吃药只是其中一部分,最好能换个环境吧。小姑娘看起来过得挺压抑的。”
谢久嘴唇动了动,面无表情,“那也要看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