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皮嫩肉的大少爷没吃过什么苦,瘫在车上直哼哼,身后又火辣辣的疼,看严珩驰更是不顺眼。
“坐过来点。”
后排空间不小,恨不得自己和严珩驰隔出来半个宇宙的陆徊装没听见,好像突然对窗外的路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趴好了,我给你抹药。”
“谁要你假好心!!走开走开!!”
严珩驰干脆亲自上手,把人搂到自己腿上,揉了揉炸毛少爷的脑袋。
看了一眼对方肿得老高的位置,粗略一看确实十分凄惨。
“翘高一点,我好给你涂药。”
“喂你这个人怎么不听我说话——”
声音戛然而止,药膏被男人揉开,用堪称温柔的力道轻轻贴在他身上,膏液冰凉,骤然和疼得最厉害的地方相触,激得陆徊猛地一缩,身体下意识绷紧,死死咬住了严珩驰垫在他下巴处的胳膊。
“别乱动。”
一片泛滥的红和旁边的柔白色对比刺眼,严珩驰沉沉吐出一口气,忍耐着手下过分柔软的触感,一寸寸给陆徊上药,好像忘了车上其实有棉签这回事。
“你怎么还没好……不是,这药不会过期了吧,怎么一点用也不顶啊?”
嫌弃对方涂得太不用心,陆徊气得心口疼,干脆晃腿踹他。
“我说了别动!”
男人的声音吓得陆徊一哆嗦,总感觉对方的声线低了好几度,以为自己又把人惹生气了,他老老实实趴好,一动不动。
身后的位置被浅浅涂上一层药,短暂地压下了刺痛感,转变成了麻木,触感反而变得更加清晰。忍耐着把对方甩开的强烈想法,陆徊死死抓着扶手,身体起伏间附上一层薄汗。
车内没人说话,气氛突然变得怪异,药膏缓慢化开,淋在上面亮晶晶一片,陆徊发觉身后没了动作,下意识晃了晃腰,以为严珩驰又在诓他。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给我上药啊!算了算了,真指望不上你。”
瘫成一张饼的大少爷嘀嘀咕咕,从下面的电冰箱里吃力地摸出来一瓶红酒,咬着牙夹进腿间,碰一下嘶一声。艰难地挪着坐起来,试图通过物理降温的方法代替人工操作。
车内的灯光早在涂完药后被陆徊挥手关掉,车窗外跑过好几杆路灯,遥遥地把一点暗黄色的光扔进车里,照明的范围不大,看人倒是堪堪够用。
酒瓶是正常的容量大小,红得发暗,被挤进满是软肉的腿缝,温酒的容器全吃下有些艰涩,陆徊调整了好几次位置,才好不容易贴上疼得厉害的地方。
严珩驰注视着骑在酒瓶子上乱爬的陆徊,感觉自己似乎身临其境地观赏了一场三流电影。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觉得陆徊的脸有杀伤力。
严珩驰侧过头,悄然调整了一下坐姿,车窗上却倒映出一旁陆徊的所作所为,看得他额头青筋直跳。
刚才涂得大差不差的药膏都在大少爷乱搞一气的行为中黏成一团,在雪腴和酒红之间挤出一点依稀的汁液往下拐,划出一道不长不短的水痕,通通隐入了更深处。
陆徊玩得正开心,感觉痛楚真的减轻了不少,结果一扭头就看到严珩驰紧紧皱着眉,仿佛他的模样多不堪入目一样,马上就火了,恨不得扑过来给他一拳。
“你涂个药都敷衍了事,现在摆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呢!”
严珩驰无言以对。
他看着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陆徊,目光在对方凌乱不堪的衬衫处顿了顿,怎么也说不出来让他从自己身上滚下去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