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要到剧情重要转折点了,都是我很想写的东西。
为什么这么难写写得这么慢【尖叫】
124鹿其微
◎终于来了。◎
满眼游丝兼落絮,红杏开时,一霎清明雨。
临近清明,倏然雨落,亭台外杏花如雪纷坠,飘落在亭台回廊边依栏而坐的少女衣袂上。
烟青色的衣袂如云似雾,柔软的衣料轻拢在周身,让她本就清瘦的骨骼轮廓显得更加单薄,似乎随时都会消散在庭外烟雨之中。
“你要的药,已经做出来了。”游南洲穿过湖上回廊,走入湖心亭中,将手中的一个白瓷瓶抛给墨拂歌,“无色无味,易溶于水,服下后会陷入昏迷,状若假死,过一段时间后自然苏醒。”
墨拂歌拧开瓷瓶的瓶塞,里面是无色的液体,也没有气味,看上去与清水并无差别,“你已经确定了药效?”
“自然,我的药什么时候出过问题?这东西折腾了我很久,假死药好做,无色无味的要麻烦许多。”面对她的疑问,游南洲面露不屑,“我已经拿你府上的下人试过药了,那姑娘昏睡了一天然后醒了,现在活蹦乱跳的呢。”
“”她将瓷瓶收好,“那就好。”
她又拿出一瓶药丸,“这是你要的,止痛的药。并不是真的能够缓解疼痛,只是会让你暂时失去痛觉。不建议你多用,用多了可能会让你上瘾。”
墨拂歌接过药瓶,“无妨,我只需要用一次就够了。”
游南洲难得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墨拂歌。
墨拂歌难得看她露出这种表情,浅淡一笑,“怎么这副表情,我们的契约要结束了,你不该高兴么?”
“”她的眼睫颤动一瞬,最后还是如实道,“说得像我很盼着你死一样。在你府上寻各种药材都很方便,你府内也有很多佚失的医书孤本,我做研究还挺方便的。”
“那些书和药材,你都可以拿走。”墨拂歌只是用手撑着颌骨,看湖面烟波浩渺,在她眼底漾开朦胧不清的雾气。
游南洲凑近墨拂歌,偏头看她,“这么快就开始说遗言分遗产了?”
墨拂歌终于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皮笑肉不笑地勾着唇角,“如果我是你,应该更关心怎么和我撇清关系,劝你离开后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和我接触过。这是我对你想活命的劝告。”
“你到底”游南洲话说了一半,顺着墨拂歌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远处的天际昏暗,堆积着浓厚的阴云,沉重地压在山岚之间,一副风雨欲来的景象。
虽然墨拂歌从未和她提过自己在做什么,她们之间也默契地没有问起这个问题,一直保持着雇主与被雇者应有的自觉。但她想做什么,游南洲也是能猜到一二的。
“天下是要大乱了吗?”
“天下大势向来不过分与合,只是必经之路而已。”墨拂歌的面容没有半分波动,只继续望着浩渺烟波,再不多言。
游南洲瞧着白琚在远处张望等待了许久,知道她有事要说,最后只是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游南洲离开后,白琚才上前行礼,“小姐,我们的人最近仔细排查了冶怀侯府的下人,都没有发现那日万寿宴上看见的那名宫女。”
白琚带来的结果在意料之中,那日遇见的宫女虽有蹊跷,但终究没有对自己不利,除了手腕短暂地微痛了一下,没有任何不适,一时间让她真的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多疑了,那宫女只是太过紧张,才会一时走错了路。
可白琚说看见这名宫女是冶怀侯身边侍奉的宫人时,墨拂歌又陷入了疑虑,这名宫女的身份定然可疑,现在在冶怀侯府都未寻到她更是确信了自己的看法。
尤其是她最近本能地觉得此事蹊跷,又占了一卦,为山水蒙,有困蒙之吝,确非吉事。
冶怀侯府上没寻到这个人,是她早已经离开了侯府,还是当时用了什么易容遮颜之法?
天下之大,去寻这样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好在白琚还带回来一个好消息,“但是也不是全无收获,小姐,我们仔细打听过,冶怀侯府内有一名客卿,是一位姓慕容的姑娘,元诩似乎对她很是客气。”
提起“慕容”二字,脑海中的思绪电光石火般串成一线,她立刻回想起几月前在邀月楼隔壁间与她竞价,直出价到二十万两拍得初霁那幅字画的女子。
墨拂歌坐直了身子,急忙追问,“她是何方人士,什么身份,有什么来头?”
白琚很少看见墨拂歌这样激动的模样,可惜她只能摇头,“多余的,我们也不知道了,连府上有许多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就连告诉我们这个消息的那个侍女,问起她这位慕容客卿长什么模样,她也只是很恍惚地说只记得很漂亮,旁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墨拂歌仔细思索着白琚所言,最后作出决定,“把其微唤来,我有事找她。”
“是。”白琚离开了好一阵子后,才带来个年轻姑娘。
走入亭中的姑娘身形高挑,皮肤白皙,眉眼精致,却要比寻常中原人五官轮廓分明许多,是鲜卑人的长相。
鹿其微远远行了一礼,“小姐。”
“坐吧。”墨拂歌声音温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