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
人坏。
这个时候来当好人,没用。
她单禾悠不吃这套。
“江扼我和你说,我就是讨厌你。你现在来接我了,我也还是生气,除非你——”
还没说完,她就看见身下的人眼睫毛直愣愣地扑腾,恍惚间还好像小声说了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江扼和她说了对不起,她想着去确认,但手腕被人拽住,接着又身下的人又腾出一只手来在她手上折腾。
又一睁眼,她看见那个冰冰凉凉的镯子又回到了手上。
江扼似是怕她慌乱中没听清,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比起第一遍,清晰且清楚。
单禾悠收回了她还没说的几个字,眼睛睁睁合合耐不住睡意。
她头一起一掉第五次的时候,眼睛自江扼接过她头第十次尝试完全阖眼的时候,江扼又给她喂了一颗甜甜的药丸。
糖丸入口即化,单禾悠额头又一次抵在了江扼肩上,彻底地放松了下去。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这么放松。从早上起来打了半天的怪,体力和精神的消耗都极大。
她也有很多问题想问。
化蝶真的死了吗?
刚刚自己怎么回事?
体内的毒素解了吗?
还有,别扭的人,不留情面的人一切都,顺利吗?有她这么波折吗?
但身下的人像一张温暖的床,有热水烧的正好的新火炉,有适宜的温度,棉花松软的被褥,还有体贴的床榻大小。
好累,她想睡觉。
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小家子气,不会通融的人。
这反倒显得她别扭了。
她才不是。
她双眼迷迷糊糊地闭着,没注意到江扼的耳朵通红,也没用听到他后面低声的话语。
“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