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好酥。
怎么这么会演,奥斯卡的小金人都得给他发一个。
“我去接你,你在办公室别动。”
蒲云深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安诵这声,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带着暖醉的轻笑,手搭在椅边的扶手上:“我让王叔开车带你来,你身体不太好,不要一个人出来。”
对方快速答应后,对面就没了声儿。
蒲云深扔下手机,往椅背上一靠,闭了闭眼。
“蒲哥,”卢海宇竖起大拇指,“你真是这个啊,怎么这么会演。”
蒲云深冷哼一声,把酒递给围拢着他的这些叽叽喳喳的鸟,“走吧,明天记得带资料汇总来,我思考一下待会儿该用什么姿势嗯……面对他。”
*
监控里的远程声控启动时,安诵刚把蒲云深的被子收进屋。
蒲云深再成熟,也是刚成年不久、心高气傲的年轻人,被人这么一怂恿,不知道要喝下多少酒。
枫朗时诵大厦,安诵推开顶层厢间的门。
办公室里孤零零地摆着一瓶茅台,一只蒲云深。
彼人正撑着下巴,面对着一张照片沉思。
安诵走过去。
只见蒲云深手里拿着个照片,照片里是两个男孩儿,一个男孩神情孤郁,坐在轮椅上,另一个更小一点的男孩儿正努力地推着他的轮椅,好似要把他推到太阳底下。
蒲云深单手支着脑袋,瞧着这张照片发呆。
构思了好些面对人的姿势,可能是真的有点醉了,他忘了计划,又把这张照片悄悄拿出来看。
十三年了。
听见人声,他条件反射地把照片收回抽屉。
却见走过来的是安诵。
“安安……”他低声说。
安诵走过去,那人就伸手过来,搂住他的腰。腹,将脑袋埋在他怀里。
抱着他,然后就不撒手了。
“我说你,”蒲云深停顿了一下,“我说你石更不起来,需要治,你就,你就不理我了,你为什么不理我?”
安诵:“……”
心里升起来的那点怜惜,被他这一句话,全浇灭了,忍无可忍地往后推了推他的头,想让他放开自己。
可蒲云深死死地抱住他不放。
“安安病了需要治,”他固执道,“会影响心血管健康、神经系统健康,会容易抑郁和焦虑,安安好好治病行么?”
安诵一言不发,蒲云深又道,“你不理我,你又不理我,你三天都没有理我,我头发没有干掉,你不给我擦,就任由我湿漉漉地睡着!我在门外站了两个小时你不给我开门,我就只能去隔壁那冷飕飕的侧卧里睡觉,你不管我!一点都不怜惜我,我就像是被扔在门外、没有人要的可怜……”丈夫。
安诵从没想过,能在清贵寡言的蒲云深嘴里,听到这么长篇的一段小作文,可见第一印象是完全错误的。
眼疾手快地伸出两个指头,堵上了蒲云深的嘴。
“我石更得起来,”安诵忍无可忍道,“我今早重新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