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几天,蒲云深开学了之后,就更没空顾上他了。
*
“真的,蒲哥。”
“有用的。”
“咣”得一声,一瓶茅台放在蒲云深布满文件的办公桌上。
卢海宇按着他的肩,笑得贼眉鼠眼,一副出谋划策的军事模样:“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没听说过吗,蒲哥?”
云翎是捧哏的,点头:“对!”
蒲云深被三四个人围拢在中央:“……”
深吸了一口气:“办公室内禁止饮酒,有别的办法吗?”
“有的,蒲哥,有的!”韩俊熙道,几个人凑在蒲云深旁边犹如麻雀开会,“不会喝酒,那,你上去就亲,按着人来一炮问题也会迎刃而解的!”
蒲云深额角轻轻地跳,问:“靠谱吗?”
“绝对靠谱,蒲哥。”卢海宇竖起大拇指。
“除非蒲哥不会喝酒,哈哈哈哈……”
“我会喝酒,”蒲云深说,“而且不能做强迫人的事。”
“不对吧,上次聚会你都没喝。”
“对,蒲哥有一次去我叔家谈合作,桌上的酒一滴都没沾。”
蒲云深对“酒”之一字讳莫如深。全是因为他上辈子醉酒后,躁郁症发作,差点儿强行把安诵的水晶棺撬开,他身体素质不错的,费了好些个保镖才把他制住。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清冽沉凛的眸,注视着那瓶可以让他丧失理智的液体。
握住它。
仰头往嘴里灌去。
周围的卢海宇他们几个张大嘴巴:“真喝啊……”
哪有把茅台当成白开水一样灌的。
完蛋了啊,万一蒲哥是第一次喝酒,这个喝法给人喝死了怎么办?
“蒲、蒲哥……”
就在这时,蒲云深的手机说话了,传出来一个温和急促的声音:“你们别灌他……”
这个声音如同一条暖流,注入道蒲云深心间。
他猛得放下酒瓶。
瓶子里的酒三分之一已经下去,蒲云深眼眸微红,有一种微熏的淡定,从桌面上拾起了手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监控上的远程声控系统已经打开了,所以安诵听到了他们这边的话。
“安安。”他说。
“我有点醉了。”他垂了垂浓密的睫羽。
他就是在陈述事实,没有求人理理他,也没有求人来接他回家,只是声音湿漉漉的,好像被关在门外很久了的落魄丈夫。
卢海宇他们几个是没听到过、蒲云深用这种微熏的嗓音说话,人都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