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棠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发生,所以未作多少犹豫,便决定前往。
“好。”
而在他们走后,丹峰峰主问听此事后,骤然变了脸色。
“不对劲!宗主若有口讯给小师叔,为何不直接让我转告?那人确定没有问题?”
钟离棠没有修为灵力,收不了灵讯,但是他可以啊,尤其是陆君霆每天都有问他钟离棠的身体情况,没道理再另外派人来传讯啊。
“那人棠棠认得,”谢重渊道,“还有凌霄宗弟子特有的身份令牌,此外,我试了他的灵力招式,确实出自凌霄宗,应该无疑。”
话虽这么说,但一向敏感的谢重渊心里,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见过仙尊。”
到达仙盟设在的星州后,见到站在一众接见的人前方的竟是江潮生,钟离棠不禁讶然。
“莫非你便是盟主?”
江潮生对他的态度依旧恭敬如初。
“回仙尊,正是晚辈。”
钟离棠皱了下眉,也意识到了不对,以江潮生的资历和修为不该担任盟主。
可他却成了盟主。
而这样重要的消息,陪同他来的那位凌霄宗峰主一路上,竟没有透露丝毫风声。
他看了眼那人。
那人却恰好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钟离棠心中一沉,面上不动声色地淡淡夸道:“真是年轻有为。”
“您过奖了。”江潮生腼腆地笑了笑。
来都来了,心知没有修为的自己若是当真入了圈套,也难以逃脱,钟离棠索性问他们:“诸位为何执意要攻打魔域杀凶兽?”
“魔族生性凶恶,过去多有进犯天下的意图,如今势弱,正是一举除掉的好机会!”
说话的人义愤填膺,正是那凌霄宗的峰主。
钟离棠疑惑又生:“据我所知,你与魔族并没有深仇大恨,怎的比亲人为魔族所害的师……陆宗主还要仇视魔族?”
那人神色茫然了一瞬,似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恨魔族恨到欲全除之而后快。
“魔族多恶少善,但赶尽杀绝,又何尝不是伤害无辜?且自魔尊死后,魔域已然翻不起花浪,何必不留余地,将魔族逼至死路?再者说,天生六族,自有道理,诸位若灭魔族,焉知不会破坏天道平衡,降下浩劫?”
钟离棠说的言之有理。
但那人还欲挣扎。
“可凶兽总该要杀吧……”
钟离棠神色微冷:“千年前的沙州之祸,非谢重渊之罪。魔域变故的真实情况,想必诸位心里更是清楚,谢重渊只是为了救我顺势而为罢了。可以说,自他降世以来,未有无故杀人的恶行。我知诸位害怕灭世谶言应验,但仙门前辈们对待各类灭世谶言都慎之又慎,从不轻言妄杀,尔等还是莫要做那推波助澜,迫使谢重渊不得不应谶言的人。”
说罢,他看到包括那位凌霄宗峰主在内的数人,面上或多或少都出现了纠结之色,仿佛有两种想法在他们脑海中正反复拉扯一样。
“可是留着总是隐患,晚辈以为,为了天下苍生,凶兽还是得杀。”江潮生笑了笑。
他一开口,钟离棠便注意到众人脸上的纠结顿时没了,纷纷点头附和他的话。
钟离棠拧眉:“你们不是谢重渊的对手。”
前世便是如此,天下无一人能敌恢复了记忆与力量的谢重渊,九州四海几乎任他通行。
“所以只好请仙尊帮忙了。”江潮生笑了笑。
钟离棠心叹,果然有诈-
“凶兽能轻易杀死吞噬了魔域众君的夜寄雨,可见其厉害,非一般人能敌。”
江潮生挥退众人,把钟离棠“请”进一间客房歇息,然后拿出两样东西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