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想您一定可以。”
钟离棠扫了眼面前的极品蕴灵丹和光华内敛的宝剑,冷声道:“你想让我杀谢重渊?”
“是。”江潮生望着他的眼神甚至带着崇意,“毕竟您当初可是一剑便镇压了凶兽。”
钟离棠顿时面若寒霜。
“我知您对那凶兽有情,可能下不去手。”江潮生伸出手,掌心上躺着一只冰蓝色的小水母,“所以为了让您配合,只能冒犯了。”
钟离棠目光微凝,觉得这水母有几分眼熟。
只是还没有等他想起来究竟在哪见过。
那水母便探出触须,刺入他的皮肤里。
然后钟离棠便失去了意识,人事不知。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
有什么东西已经在齿间破碎,一股熟悉的泠然灵力,瞬间充盈了他枯涸多时的经脉。
“孽障!竟敢假借我的名义骗师弟,我今日便以宗主的身份,将你逐出凌霄宗!”
钟离棠看了过去。
是陆君霆在暴打那位骗他来的凌霄宗峰主。
“什么仙盟,我呸,分明是一群阴险小人!”
酒气未消的胡十四正在阻拦冲向他们的仙盟修士,身上的麒麟兽纹因怒火而微微发亮。
“棠棠放心,我这便救你出来。”
谢重渊背对着他,一心三用,既要护着他,又要破坏困住他们的陷阱,还要反击那些突破陆君霆和胡十四防线攻过来的仙盟修士。
而他手里正握着江潮生给的宝剑。
脑海里尚未消散的想法是——
提剑刺出,杀了谢重渊。
钟离棠的心颤了颤,手指倏地松开,宝剑脱手落了地,只差一点,他就会像前世那般杀了对他毫无防备谢重渊,再次让他伤心。
幸好,他清醒的不算迟。
同时,他想起来在哪见过江潮生手里的水母了——故友沧澜的居处,用故友的血泪所养,分泌的毒素有惑人心神之效,解法是要么杀了水母的契主,要么服食故友的血泪。
而钟离棠正好曾服用过沧澜眼泪所化珍珠制成的药,如今虽不能完全免疫水母的毒素,但却大幅削短了毒素对他心神影响的时间。
“凶兽受死!”
“不惜一切代价杀凶兽!”
“杀凶兽!杀凶兽!杀凶兽!”
仙盟修士们像疯了一样,不惧生死,源源不断地冲过来,试图杀了谢重渊。
谢重渊为了自保只能反杀他们。
见此情形。
钟离棠叹了口气,轻声唤道:“剑来。”
咻的一声。
有银白的长剑自魔域破空而来,落在他抬起手中,被他纤长的手握住,发出阵阵嗡鸣。
听到动静的谢重渊回头。
看到钟离棠神色凛然,正执剑朝他挥来,漫天雪白剑光中,他瞳孔骤缩,却不躲不避。
仙盟的修士们信誓旦旦地说,是钟离棠主动配合他们设陷阱杀他,他一直不愿相信。
可如果钟离棠为了天下真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