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觉得他哪里不好,他就努力改一改,实在改不掉也没办法,他都长得那么好看了,自带叫对方看一眼便消气的Buff,对方理应努力克服一下。
除此之外,季霖兮甚至还提出了一个暴论,便是沈羡之的腿疾放在别人身上减不减分不好说,但放在沈羡之本人身上,绝对可以算加分项。
要知道嫁给有钱又好看的男人,最该担心的就是一下没看住叫人跑了。
沈羡之的腿疾无疑最大程度降低了这方面风险,不出意外只要他姐不放人,沈羡之这辈子跑不出他姐的手掌心。
……怎么说呢,如果只有一个姐姐想打季霖兮,那也许是这个姐姐的问题,但所有被季霖兮叫姐的人都想打他,那肯定就是季霖兮的问题了。
沈羡之离开戏园时已近中午,他没让马家父女远送,和来时一样,仅余季霖兮一人在半步之外跟,缓缓走过那条尚且残留着少许积雪的小路。
对于近些日子的沈羡之来说,今天已经是他状态比较好的时候了,至少能撑着拐杖走稳,也没有病到发烧的程度。
但那张尤为俊美的面庞上,还是能瞧出再触目不过的病容,骨瘦嶙峋的长指攥于拐杖顶端,腕骨分明得像是再用力一点就会折断。
季霖兮不禁越看越心惊,心惊之余又记起临近出门时,师父和师姐曾特意叫住他一番严词嘱托,涌至胸腔的滋味不由开始五味陈杂。
终于,少年在沈羡之身后顿了脚步,新月眼锁住男人瘦削笔挺的身影,唇齿间溢出的话音姿态很低:“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沈羡之前行的步伐随他一顿,拇指指尖摩挲过拐杖上的木纹,音质低哑,语调也极淡:“这次就算了,类似的祸事,以后尽量少沾惹吧。”
沈羡之想,他如果能好好地陪季沐子一辈子,自是可以像贺云昇教导贺昭一样,也给足季霖兮时间去成长和试错。
可惜他哪里有一辈子,腿上的炎症一年比一年复发得重,他甚至吃不准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熬过几个冬天。
季霖兮若是一直不加收敛,他的女孩儿以后不知要为这个弟弟操多少心。
过来这边之前,因为沈羡之也不知会在戏园造访多久,就没叫前来送他的司机一直等。
司机心知肚明他说一不二,也不好自作主张地强留,到底遵照他的意愿,任由他在眼下完全不利于他出行的天气自行打车回家。
二人一路慢行到街口,季霖兮本是不再吭声地陪他等车,视线在他呼出的浅淡白气上驻留半晌,突然鬼使神差地又开了口。
“姐夫,你……想没想过什么时候娶我姐?”
季霖兮打小就有一言不合脑回路乱搭的毛病,刚刚沈羡之那句乍听起来无异于长辈劝诫小辈的话,他居然莫名从中品出些别样的意味来。
果不其然,沈羡之因他这不当不正的问题怔住了,沉敛的深邃眉眼虚虚凝在几步外的残雪上,唇动几次,却未发一言。
季霖兮虽然多少察觉出不对,却完全猜不透沈羡之心中所想,于是也生生语塞数秒,才给自己找到台阶,不太自在地挠了挠头。
“嗐,我替我师父和师姐问的,当年我师姐结婚你不是没来吗,他们就怕你和我姐结婚的时候,也不好意思通知他们。”
沈羡之仍然沉默,季霖兮便难得眼力见在线一次,主动终结话题。
“你也别有压力,我家不急着让我姐嫁人,而且我师父师姐虽然没告诉我你是什么来路,但你那么有钱,涉及结婚肯定得考虑挺多事儿,我能理解。”
季霖兮此时无比希望自己找给沈羡之的理由就是事实,可透过沈羡之刚刚下意识的反应,他再涉世未深,也瞧得出事情绝非自己胡吣的那么表面。
二人间的氛围一时凝滞,直到季霖兮的手机响起振动。
他立刻如蒙大赦地右划接通,竟听季沐子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季沐子至今对季霖兮造了哪些孽一无所知,这会儿得益于沈羡之的安排,正在为古城洛邑的一处新建景区拍摄宣传视频。
毕竟最近没少做亏心事,现在还正和理论上该宅在家养病的沈羡之待在一起,季霖兮应声的语气不免透出一丝心虚:“……姐,什么事?”
姐弟二人从小就是教科书式的欢喜冤家相处模式,季霖兮着实很少在二人私下交流时称呼季沐子为姐姐。
不过季沐子今日倒没想那么多,反而很欣慰他没张口就杵自己肺管子似的,隐隐含着笑意的声音清悦灵动。
“我在洛邑拍摄,偶遇了一个朋友,聊天聊起兴趣爱好,也是赶巧,他喜欢京剧,受家中长辈熏陶,打小就听,还是你师父的票友,想问你讨一张专场票。”
马儒今年六十五岁了,无论自家戏园的场子亦或较大规模的商演,基本都交由徒弟们出面登台,每年仅为回馈老票友开设一出专场,实打实一票难求。
听闻季沐子是为了要师父的专场票才打电话来,并不是自己和沈羡之暴露了什么,季霖兮先是松了口气。
可随后,他又听手机中传来一道陌生却温润有礼的男声,言辞谈吐间的分寸拿捏精准,颇为进退有度的模样。
“沐子,就算我们的关系……但这样走后门是不是也不太好,要不还是算了,别让弟弟为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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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男配二号(表弟)再次登场,不过不怕的,霖霖已死心塌地加入沈哥哥阵营,霖霖牌滴滴代打,沈哥哥指哪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