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把他绑去直升机里,然后直接连人带机炸了吧。
祂满是恶意。
唐西大脑飞速旋转想着对策,没听清:“什么?”
“哥,怎么了?是控电室出了问题吗?”浴室内传来宁尤的声音:“我马上出来。”
“不要出来。”唐西一惊,他忘了浴室里弟弟还在。
他调整呼吸,总算把声音恢复得和平时一样:“你先不要出来。”
浴室内的宁尤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唐西:“你到底要什么?”
宁尤还在浴室里,他现在首要是把祂稳住:“你先离开,有事给我个地址,我白天会去找你。”
“带着警察来找我吗?”祂亲了亲唐西的侧脸,可惜警察也抓不到他。
粘腻冰冷,像是被毒蛇的蛇信子舔过的触感,一下又一下,拨动那根紧紧拉着的弦。
唐西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泄露出一点声音。
不能,不能被浴室里的弟弟发现。
祂又贴了上去。
好恶心。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唐西闭上眼睛,眼皮不断发颤。
祂只是亲了亲他的脸,他的额头,最后,落在了他滚烫的眼皮上。
“哥,好了吗?”
屋内顿时亮如白昼,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唐西睁开眼,急促呼吸着。
除了他,屋里没有第二个人。
怎么会,这样。
他无力往后倒去,看着天花板:怎么会没有人。
宁尤已经穿好出来,见状连忙扶住唐西,脸上满是担忧:“哥!”
唐西克制住自己想要推开的冲手,他知道宁尤没错。
只是现在,他不想被任何人碰到。
唐西扶着桌子坐起,小口小口呼吸着:“没事。”
在弟弟面前,他永远是那个无坚不摧,不会被任何事情吓到的兄长。
唐西拼命往下压着情绪,一块又一块石头重重压在心头,他看向宁尤:“不是要拍照吗?快拍吧。”
再晚一点,他害怕会忍不住吐出来。
胃里泛酸。
脸上,额头上,眼皮上,恶心的触感。
他知道,那个触感,是亲吻。
照相机支架架在卧室中间,唐西和一切的罪魁祸首,最亲的弟弟,肩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