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圈住了唐西的手腕:[他已经死了,现在又死了一次。]
“滚……”唐西声音压抑,无力往上抬起被手腕,挣扎着。
“滚开!”他猛地甩开手臂,漂亮的眼睛满是怒意。
他很少生气。
手上的束缚感消失,空气又归于平静。
他无力靠在墙壁上,目光涣散盯着昏暗的天花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在此处都是煎熬。
他的双手往后压在墙壁上,支撑起全身的重量,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更加明显,盘绕在骨头上的皮肉上,有少年人的青涩,有成年人的性感。
他侧着身,单手撑墙,嘴唇微微张开,再次挺直了腰背。
撑在墙上的手缓缓抽离,所有的情绪被压在水面下。
“还有什么?”他站立在走廊中央。
走廊两边的相框恢复正常,每个人都不同,他正站在他所在的那一年。
“啪嗒。”
唐西旁边的相框掉落在地上,上面的人脸正是高中时的权汤。
史莱姆状的黑色物体从四个方向涌出,圈住青年的手腕,脚腕。
动弹不得。
[踩他。]
唐西咬牙,手臂和双腿都被控制着,根本挣扎不开。
[踩他,唐西。]
被压住的情绪丝丝泄出,他在生气,喉咙仿佛被蜜糖黏住,眼上染上艳色,和平常温和贵公子的样子完全不同。
黑雾圈住青年的脚腕,隔着一层西装裤的布料,往上抬起。
“松开。”唐西往后抽动膝盖,怎么又躲不开。
黑色的尖头皮鞋被祂捧在手里,挣扎间往下掉落了一点。
玻璃被踩的声音还是这里响起。
红色的鞋底重重踩到了相框里男人的正脸,完全遮住男人的五官。
保护相框的玻璃没碎。
唐西偏过头,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松开。”
祂没有停止,皮鞋一下又一下踩在相框上,留下灰色的鞋印。
终于,随着“咔嚓”一声,相框彻底碎裂,蜿蜒的裂痕像只蜈蚣,张牙舞爪晃在唐西的视网膜。
唐西闭上眼,从唇间泄出气音:“疯子。”
有什么东西,即将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