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明早我们煮白水面没滋味,你就把你的手拿到锅里涮涮。”吴满说道。
李知微抬眸瞅她,“怎么,馋荤腥,想吃点儿血豆腐?”
吴满干笑,“不是,是姐的手太辣了。”
“呵呵。”李知微点评道:“幽默。”
“姐,你贵庚啊?”过了会儿,吴满又问道。
李知微胡扯:“三十有五。”
“哈哈,姐,你真会开玩笑。姐,你这么俊,家里给你谈婚事没有?”
“问这做甚?”李知微取下麻布巾,仔细擦手,“我没有磨镜之癖。”
“姐!”吴满无奈一笑,“咱俩都爱看春宫图,能有那癖好嘛!我是帮别人问的。”
“谁是你姐?当初让你帮我传个口信,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春宫图还我。”李知微把手伸到她面前。
吴满赶紧顾左右而言他,“哎呀那什么,方才我听舱头儿说,客舱里面大家人心惶惶,好几个小郎都被吓哭了。姐你赶紧回去看看……”
“还不是等你端水来洗手。”李知微脾气上来,皱眉睨她一眼。
倒霉催的。
下到客舱,李知微一眼就看到自己的铺位上没人。
舱里昏暗,乘客都醒了过来,多在小声讨论,还有人发出哭声。好几个船娘站在过道里镇守,避免发生轰乱
“娘子,在这儿。”
李知微听到阮弦的声音,侧头一看,阮弦正在他的铺位朝她招手。
她快步走过去,走到阮弦跟前。他让开身子,露出躲在后面哭成泪人的顾鹤卿。
“怎么哭成这样?”李知微赶紧把小郎捞到自己怀里。
“半夜上面闹起来,大家都被吵醒了,小郎君害怕,仆带他来这儿躲着。”
阮弦解释道:“后来有几声惨叫,凄厉得很,郎君以为那是娘子,哭得止不住,谁劝都没用。”
“不是说好了带我跳水吗?一觉醒来就不见了呜呜呜……”顾鹤卿环着她的脖子,抽噎着,“臭贼,我还以为你死了!”
“臭贼没死,还有一口气吊着。”李知微道。
缓了会儿,顾鹤卿泪眼朦胧的抬起头,“你跑哪里去了!”
“别管了,好好休息。”李知微伸手敛了敛他汗湿的鬓发,“睡吧。”
顾鹤卿鼻头通红,带着哭腔,“老实交代,不然我饶不了你。”
“呦呦呦,饶不鸟我。”李知微笑着学他说话:“偏不交代,能奈我何?”
“李四娘!”顾鹤卿气得没了眼泪,只想打人。
“阮小郎君,多谢照看。”李知微谢过阮弦,便半拖半抱的把小郎带回铺位。
小郎的身体一会儿绷得像根铁棍,一会儿软得像根面条,在她怀里活力十足的蛄蛹着。
“我不要你抱!”
“你想抱就抱,想撇开就撇开,你以为你是谁?我不要你抱!”
臭小子,说是书香门第出身,这会儿力气比牛还大!抱他一段路把她折腾出一身热汗……
“好了,不许再闹。”
李知微把他丢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赶紧补觉,困着呢。”
顾鹤卿像八爪鱼一样扒上来,“你半夜把我丢下,去哪里了,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