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纪棠在战栗中度过。
住在这里已是多有打扰,她万不敢拿乔托大,生怕言清一不开心又要她赔罪。
没东西可赔,总不能叫他也给自己肩膀也揍一下。
好在他最近貌似很忙,平日里早出晚归,无暇顾及于她。她也落得清闲,躲在屋子里画画,连门都不出。直到采花贼的画像完成后,鼓起勇气敲开言清的房门。
为了防止上次无意偷看的事情再度发生,纪棠这次特意选在白日,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应允后这才进去。
虽说她不介意,但难保人家不会介意啊。
房间内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纪棠笑意盈盈,甜甜地唤了一声:“言大人。”
笑容还未持续多久,一抬头,见到一个不速之客。
“是你?”
上次在街上拦着她检查腰牌,不放她走的冰块脸二号!
见她终于主动来找自己一次,言清冰冷的目光添了些许暖意:“饿不饿?”
“还好。”纪棠老实回答,扬着脖子从褚梁面前经过,轻哼一声。
那人手里拿着一副画像,紧紧盯着画上魁梧的通缉犯:“采花贼善于伪装,依下官所见,不如将纪姑娘的画像与下官所作的画像一同对比,检查其共同点。”
纪棠如临大敌。
这人竟要跟她抢画师的位置?
她抱着画像走到言清身边,挺直腰板,壮似无意地开口:“我是亲眼见过采花贼真容之人,画得一定比某些人好。”
褚梁没有抬眼,恭敬站在一旁:“大人,纪姑娘言之有理,下官画技难登大雅之堂,若无其他吩咐,先行告退。”
途径纪棠身边时,这才短暂地看了一眼。
身边擦过一道劲风,凉飕飕的,纪棠忍不住摸了下手臂,真是有什么官就有什么手下,这人跟言清一样长了个冷脸。
余光偷偷扫了一眼,发现言清对他离开并无任何惋惜的神情,心情忽然又好了起来。
她对自己的画还是很有信心的,待人走后,凑到言清身边,小声咕哝:“原来这就是你寻的新画师?”
“凶巴巴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眼前的少女靠得越来越近,仿佛回到了儿时没有芥蒂那般。
言清勾起嘴角,开始认真打量起手里的画像。
左手边这幅,面容粗犷,浓眉大眼,而右手边这幅,面容清秀,倒像是个女子。
两张图画得虽天差地别,但细细看去,魁梧那张显然是做了伪装的,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细节,是他从前没有注意的。
二者,都没有喉结。
想到这,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纪棠见他不说话,一直在摸脖子,觉得自己应该贴心一点,主动抚上他的喉结:“大人这里很痛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没有。”言清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
“真的不用吗?”纪棠又确认一遍。
“嗯。”
“那好吧。”
她其实也没有很想帮忙,但阿娘说,她要学着为言清做点什么,不好白白叫人庇佑。
纪棠略有失落。
她在家只有被照顾的份,粗手笨脚的,哪里学过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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