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叹了口气,准备直面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却见后门“吱呀”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
不是旁人,正是她上次碰到的那名女子。
而她的身后,正跟着一个面生的男人,瞧这一身官服,看着倒像是跟褚大人平起平坐。
她心生好奇,连手里的狗尾草都不玩了,凑上去偷听。
“严郎,我先回去了,你多保重。”
男人目光柔情似水,抚摸女子的脸:“放心,孩子出生前,我一定回来。”
等等——
他是“言郎”?
那言清呢?
“母亲来信,说给腹中孩子取了两个名字,若是男孩就叫严峥,女孩就叫严姝,如何?”
“都好,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我们最疼爱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纪棠呆愣地看向这对恩爱夫妻,久久说不出话来。
此“严郎”非彼“言郎”,她竟然一直都误会了。
“那言清的心上人会是谁呢?”她喃喃道。
“你说呢?”言清大步朝她走来:“不进去,在这发呆?”
纪棠看向他的脸,在太阳的光线下格外耀眼,尤其他的嘴唇,就像她吃过的冰樱桃,又甜又软。
她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随口应付一句:“我的风筝挂在树上了,我来捡一下……”
言清抬眼望着悬挂的风筝,淡淡笑道:“可要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很快,纪棠后悔说出这句话。
风筝近乎挂在树的顶端,就算她跳起来也够不到。可话已经放出去,她不得不假装那是自己的风筝去摘。
“我来吧。”
几乎是毫不费力地,风筝被言清拿了下来,待看清上面的字后,面露古怪:“这是……你的风筝?”
“是呀,我新做的呢。”纪棠从他手里抢过风筝,准备趁这个机会开溜,故作惋惜道:“哎呀,都破了,我得回家给它补一补,明日再来上值。”
言清站到她面前,嘴角噙着笑意:“你是说,上面的诗文,也是你写的?”
纪棠并未注意上面写了什么,理直气壮道:“是我写的。”
“大人还想考我的学问不成?”她一边说一边看去。
那上面写的,是一首情诗。
还是带着言清大名的情诗。
纪棠头皮发麻,余光偷偷瞧了他一眼。
他像是一早就看到这上面的文字,好整以暇地对她说:“你也,对我情根深种?”
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热得,纪棠捂着脸闷闷说了一句:“你当我不存在!”